调伏时因为恶心的味道而扭曲的面孔，他不想让第二个人看见。

有的时候他自己从镜子里看见吞服咒灵玉时的那张脸都下意识想要别开视线。

太糟糕了。

这次本来也跟往常一样等交完任务，自己回到宿舍后吞掉咒灵玉，然后再度过一个失眠的夜晚。

但他想起几次在理理身后的无能为力，寻求力量的心又更上一层。

这时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正想着要不要这时候借机调伏咒灵的夏油杰猛地顿住动作，惊讶转头看去。

一颗红色的脑袋探了进来。

“杰，需要搓澡服务吗？”

理理猫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看到严严实实穿着浴袍的夏油杰，失望地撇了撇嘴。

嘁，动作这么快。

一眼便看穿理理心里想法的夏油杰忍不住扶额。

“理宝，你是女孩子，在异性洗澡时候闯进来，到底是从哪学的？”他将手里拿着的咒灵玉放回台面上。

今天看来是调伏不了了，还是回去再说。

而且他明明记得锁了门的。

夏油杰目光在触及大喇喇进来的少女手上已经变形了的门锁时一滞。

真的是败给她了，力量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夏油杰心里莫名涌起一阵想要给明显不知道分寸的女友上思想教育课的冲动，如果是这么对他还好，要是以后他不在身边......

他想都不敢想，决定回去就查一下资料，势必将理理教育回正轨，至少她得知道正常社会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

没错，他已经隐约意识到理理的三观有些问题，不像是这个和平年代出生的孩子。

而且据他对越前先生和越前夫人的观察，理理在家肯定是备受宠爱的。

在这样一个有爱的家庭里长大，怎么也不会教育出能把人当花种的小孩。

他不在乎理理是从哪来的，又经历了什么，他只在意现在和未来。

夏油杰不想以后出任务回来还要去局子捞女友。

看了眼理理无知无觉又懵懂的脸，他感觉任重而道远。

理理不知道自己男朋友准备给她上思想教育课，她的注意力被洗手台上那颗咒灵玉吸引了过去。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夏油杰正握着这个东西，好像是——

要往嘴里塞。

诶，是什么可以吃的吗？

她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

理理灵活避开夏油杰想要推她出浴室的手，一个矮身从他手臂下钻了过去，如愿拿到了那颗黑漆漆的咒灵玉。

夏油杰一下子没抓到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理理，回过头就看到她正好奇地伸出舌头想舔咒灵玉。

“等等理宝，这......”

惊愕就在一瞬间，还没来得及阻止，便看到舔了一口咒灵玉的理理一下子变了脸色，呸呸呸了几声，捂着嘴干呕了几声，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被咒灵玉可怕的味道刺激得差点吐出来的理理，这下子什么想法也没了，脱口而出的便是甚击夏油杰灵魂的一问。

“杰，你怎么吃垃圾。”

夏油杰看着皱成一张包子脸的女友，好气又好笑，敲了下她脑袋，也没有瞒着她，反正咒灵操术调伏咒灵的过程是公开的秘密。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机会尝试咒灵玉的味道而已。

“这是我的术式。”

理理大受震撼。

什么术式要靠吃这么恶心的东西来增长力量。

就算是0233需要吃那些恶心的东西来补充能量，但至少是没有味道的。

如果非要说那就是吃了一团空气，等体内能量充足了也就不饿了。

她抓着这颗乌漆嘛黑的球体上下看了看，得出了一个结论。

咒灵果然是恶心的东西。

被搓成球了也散不去那股糟糕味道。

她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上一世夏油杰胃口越来越差，天天需要吃这种恶心的东西来增强力量，不厌食已经是非常好了。

不对，好像最后已经有点厌食的迹象了。

如果是她天天吃这种东西估计都要毁灭世界了，这样想想夏油杰之前只是想杀光普通人好像也能理解。

理理皱眉，盯着咒灵玉左瞧右瞧，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诶，她应该可以改变咒灵玉的味道。

哪怕是气味也是由小分子构成，只要是存在就能被她改变。

这样想着，她握着咒灵玉的手中涌起一阵朦胧的金光，原本黑漆漆的咒灵玉在她的手上逐渐褪去颜色，最后变至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