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惊愕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新仇旧恨一起从胸口涌了上来。
“你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赶直接闯进来。”他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拽起地上的惠护在胸前,“上次没准备着了你的道,这次我看你要怎么办。”
“禅院家的护卫都在赶过来的路上。”禅院直哉原本还有些害怕,出于本能,上次确实被理理打得有些条件反射了,但怒气和不甘还是占据了上风,甚至有隐隐的快意。
他抬高下巴,轻蔑地扫了眼对面单枪匹马闯进来的理理,轻哼一声,“如果你现在跪地求饶,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至于这个小野种。
他又目光沉沉看了眼被掐着脖子的小孩。
去后悔自己为什么会不小心被发现吧,他是不可能把禅院家让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
禅院直哉目前还不知道惠是甚尔的孩子,也是甚尔跟禅院家断得太干净,自己甚至都入赘了,惠的姓氏都改了,仆人根本没把这孩子放在眼里,所以完全没有认真调查。
但就算知道了,估计他也只会唏嘘一下曾经崇拜的甚尔君居然生了孩子,却也不会因这莫须有的情感放弃自己的地位。
被禅院直哉一通自信地不得了的发言气笑了的理理不准备跟他废话,从这些大大小小她接触过的找死的人来看,禅院直哉明显属于自己认不清现状的。
但凡他对理理有一定的了解,就根本不会下如此狂妄的结论。
理理从来不打无准备的战。
她勾勾手指,一道长发女人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禅院直哉背后,他一时不查,只感觉背后生凉,一股浓重的恶意从身后席卷而来,在人愕然地回头的时候,理理冲上前,先是卸掉了禅院直哉的手,将被钳制住的惠先救了出来。
伽椰子已经跟禅院直哉战到一处了。
“留他一条命。”理理抱着惠淡淡对伽椰子头也不抬道,自己则先是检查了下小海胆的状态,见人细嫩的脖子有一圈红印,本来不佳的心情更差的,但好在还有理智,杀了这个杂毛狗不划算。
她还准备挟天子以令诸侯,想看看这家伙在禅院家的分量到底有多少。
如果分量不轻,那正好和平点解决。
如果禅院家对这个现任的少当主完全不关心,那也行,正好祭天了。
惠大概是先前禅院家人突然打上门,情急之下又召唤了玉犬,小孩子的身体哪里受得了那么激烈的打斗,咒力耗尽一下子又睡了过去,现在最严重的应该就是脖子上的掐痕。
她没管那边激烈的战况。
伽椰子实力不必多说,禅院直哉现在定然比不过。
理理指尖上的金光从怀里惠的脖子上轻轻划过,原先伤痕一下子消失了。
也就在这时伽椰子已经拎着又一次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禅院直哉回来了,人还活着喘着气,但牙被打掉了,正吚吚呜呜情绪激动说着什么,但理理也没兴趣听,手指一划,那嘴便闭得严严实实的。
外面的骚乱越来越大,理理听见有大批人往这个院落赶来的声音。
“走,出去会会。”
她倒要看看,被甚尔一直讳莫如深避之如蛇蝎的禅院家究竟是什么样的,而养出禅院直哉这号人的禅院家主又是什么样的货色。
原本整齐干净的庭院内,已经变得杂乱不堪。
狗刚雄放倒了一个又一个实力普通的护卫,正和赶来的禅院家‘炳’的人战到一处。
她眼皮也不抬,挥挥手示意伽椰子上前支援。
随着禅院家赶到的人越来越多,理理抱着惠轻轻一跃,单手抓着廊檐翻上了屋顶,刚站稳便反应极快折腰躲过了背后袭来的一击。
袭击的人大概想要从上方一击制服,但没想到理理如此敏锐,一击不成便想要拉开距离再寻时机。
但理理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屈指成爪,单手擒住来人的手臂,金光涌动肉眼可见那手扭曲成一团麻花,而人已经惊骇得只剩下恐惧。
她如法炮制将人四肢都扭曲成一团,然后像踢皮球一样将因为剧烈疼痛而昏死过去的禅院家护卫一脚踢了下去,正中想要攀附上来抓她的人。
理理看似轻巧的一脚,只有被击中的禅院扇才知道其中蕴含着多大的力量,他原本想要格挡开这个奇怪的球状物体,但巨大的力道让他从空中直接被打落,在地上滑行了一段才稳住身形。
这个时候禅院扇才看清楚手中抓着的物体是什么。
是活生生扭成一团的人。
如果不是微弱起伏的胸腔,他几乎要以为人已经死去了。
如此骇人听闻的手段,他惊疑不定地抬头望房檐上看,只见一个红发少女抱着一个男孩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眼中毫无波澜。
“你是谁?!”禅院扇见人是一张陌生面孔,警惕道。
理理却并没有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后面匆匆闻讯赶来的禅院直毘人身上。
禅院直毘人与各位禅院家的长老是听下属汇报禅院直哉带了个会十种影法术的孩子回来,这才赶忙过来的。
路上听到了骚乱,他们一下子就联想到那个孩子身上,于是加快了脚步。
却没想到事情确实因为惠而起,但目前搞事的人却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
禅院直毘人作为禅院家的现任当主,他自然有几分头脑,不会小瞧了任何一个看起来弱小的人,他率先停在了一个安全距离,仰头厉声询问,“你是谁?!来禅院家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