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刘秘书出去之后,宋思齐的眉宇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透露出他内心的挣扎与决断,他现在心里更是百爪挠心,坐立难安,他有些想自己去见宋元明一趟。
宋思齐开始在心中盘算,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逐渐成形。既然李雅婷只说了他不能出院,那么,离开医院范围,短暂地“外出”一趟,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毕竟,李雅婷只说了他不能出院,又没说不能离开医院,没办出院手续就不算出院。
在这座城市错综复杂的脉络中,总有那么几条路,是规则之外的捷径。
想到这里,宋思齐的眼神重新焕发了光彩,开始在心里秘密筹备他的“越狱”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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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房间里,宋思齐的思绪如同细雨般纷乱交织,他心中暗自思量,决定要挣脱这束缚般的静谧,想着,宋思齐就准备站起身来。但是他显然高估了现在这个身体——宋思齐没能顺利站起身来。当他尝试着调动全身的力量,缓缓撑起沉重的身躯时,现实却如同冰冷的潮水,无情地拍打在他脆弱的信念之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自胸口猛然爆发,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宋思齐的每一寸肋骨间穿梭,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宋思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深深的无奈与自嘲。他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意识到这具不再属于战场铁血的身躯,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坚韧与耐受力。那些曾经在战场上被视为磨砺意志的伤痕,在此刻却成了无法轻易忽视的枷锁。
宋思齐记得,在那些烽火连天的岁月里,即便是遍体鳞伤,他也能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咬牙坚持,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此刻,身处这和平年代的宁静之中,没有了生死攸关的紧迫,没有了并肩作战的兄弟,这个身体的主人对这份不算严重的伤痛竟显得如此难以承受。他苦笑,原来,不同的时代,不同的身份,连疼痛的阈值也会悄然改变。
汗水顺着宋思齐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细微的涟漪,仿佛是他内心挣扎与不甘的写照。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这份疼痛化为前进的动力。
窗外的月光晖斜洒在宋思齐略显苍白的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不容忽视的坚毅。刘秘书见状,连忙加快脚步,几乎是半拥半扶地将宋思齐稳住,生怕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宋总一个踉跄,便将自己那如山岳般沉稳的形象毁于一旦。宋思齐站在原地,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塑,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承载着沉重的思绪。他的目光穿过纷扰的尘埃,凝视着远方,直至一分多钟后,那双深邃的眼眸才渐渐恢复了焦距,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如同他内心激荡的情绪,难以掩饰。
“宋总,您可得悠着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刘秘书看着宋思齐这样,不由劝道,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与焦急,他深知宋思齐此刻心中的焦虑与不安,却也明白,此刻的宋思齐最需要的是休息与调养,而非强行支撑,“宋总你可别急,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你有任何需要,有什么事你吩咐,我想办法去办。”
然而,宋思齐的眼神依旧空洞而遥远,仿佛没有听到刘秘书的劝慰。刘秘书心中一紧,生怕这位固执的上司会不顾一切地投身到某个危险或不可预知的任务中,到时候不仅宋思齐自己难以承受后果,就连他这位忠心耿耿的秘书,恐怕也难逃李雅婷那冷若冰霜的责备。想到这里,刘秘书不禁暗暗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宋总,你听我说,我有个侄女在安居医院工作,人脉广得很,打听消息那是一绝。你的事,我包打听,您就安心养病,千万别再……”刘秘书话到嘴边,却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宋思齐的手臂传来,他疼得差点叫出声来,只见宋思齐的双眼猛地一亮,仿佛捕捉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
“当真?”宋思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紧握着刘秘书的手臂,那份力量让刘秘书不禁龇牙咧嘴,却也感受到了宋思齐内心那份迫切与渴望。
宋思齐一听到刘秘书的话,就忍不住激动起来,手上忍不住用了些力气,捏住了刘秘书还搀扶着自己的手臂上,急切地道,疼得刘秘书龇牙咧嘴的,宋思齐才醒悟过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宋思齐连忙松了松手劲,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他轻声说道,但那份急切与期待却丝毫未减,仿佛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束光,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