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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苏轼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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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璋却视而不见般径直起身,朝苏轼欠身行礼,“不知可否麻烦郎君,一会儿先行带二宝下去处理一下伤口。”

“你们主仆二人,都先进去换身干净衣裳罢,我在外面等你们。”苏轼知道二宝对闰之的重要性,故而没有多说只是催促道。

“多谢郎君。”季璋从朝云手里接过二宝,小心翼翼将其扶了进去。

朝云敏锐地察觉到季璋对自己态度的不同,却有眼力见地跟着进了屋。她在郎君面前可是知礼节的。

主仆二人进屋后,季璋与朝云配合着先替二宝换了身衣裳。二宝比季璋矮了个头,衣裳换上身虽大了些,但衣带子系紧一些也勉强合身。

“二宝,你出去跟着郎君罢。郎君若是问起,你便说我衣裳还未换好,晚些再去寻你们。”

视线扫过想一同离开的朝云,季璋就算再不想与其说话,也不得不开口留人,“朝云,你留下。”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回道。

“嘎吱”两声之后,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衬得无人说话的屋内愈发安静。二人相距甚远,可屋内却静到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季璋看着站在门口身着青色衣裳的倩影,只觉内心五味杂陈。她率先开口打破了屋内凝重的气氛,“是你替二宝止血,然后将她背上来的?”

“是。”朝云虽察觉到了不对,但又不知是何缘故,只好静观其变。

季璋呼吸一滞,内心坚定的决心此刻又动摇了,“你之前不是与二宝不对付吗?你为何如此帮她?”

朝云垂头规矩地站着,内心却已经反省了不下百遍。若是平时屋内无旁人,季璋早就让她坐了。眼下却让自己站了这么久,并且还没有想让自己坐的倾向。

她疯狂搜寻近日发生的事情,回忆自己是否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一无所获,最后只得老实回道:

“娘子是朝云的盟友,宝姑娘是娘子的人,自然也是朝云的朋友。而且,宝姑娘并不坏,她之前这般对我,也只是有一颗想保护娘子的心。”

季璋闻言,蓦然收回了视线,仿佛被朝云的这番话烫伤了般。

许久都没听见对方的回复,朝云抬眸瞧着坐在黑暗中的季璋,试探性道:“娘子,可是朝云又做了什么让您为难的事吗?”

“你···”此话一出犹如当头一棒,季璋好不容易建立的决心彻底崩塌。

她眼一闭,心一横问道:“你之前为何骗我···骗苏大娘子去望湖楼,让我成了大家的笑话。”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吗?

朝云忽然直挺挺跪了下去,请罪道:“娘子恕罪。听闻娘子平日从未在任何宴席上露面,望湖楼对您十分好奇。那日一时兴起与楼中姐妹打赌,想亲眼目睹娘子的真容。”

“朝云也是一时昏了头,想借此机会···在您跟前炫耀,这才配合演了那出。”既有他人的撺掇,但她自己也确实含有私心。

楼中妈妈说,想要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地替你赎身,除了百依百顺地乖巧,偶尔也要做出一些捏酸吃醋的“愚蠢”行径,这样才能更好拿捏男人。

可在苏府呆了些日子,无论是任采莲的“正规”教育,还是季璋对郎君无所谓的态度,都让朝云明白

——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不是那番喜欢看女子为自己争风吃醋,从而得到心里满足的凡夫俗子。

瞧着这般知错愿改的朝云,五味杂陈的季璋内心倏然生出一抹邪恶的假设——若是她像之前那般坏,没有被纠正就好了。这样她就能毫无负担地将其发卖,让那些个恶人蹉跎她,折磨她。

可是,假设只是假设。

“你去寻郎君罢。”季璋摆摆手,将她赶了出去。

“咚!”朝云蓦然朝着季璋磕了个头,这才缓缓起身,行礼谢恩,“多谢娘子不追究之恩。”

临走前,朝云还贴心问道:“娘子,可有什么话要带给郎君的吗?”

屋门打开,流动的空气无声取代屋内发酵粘滞的空气,季璋这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从那一声磕头声中回了神,

“我一会儿自己去寻惠思住持,让他不用等我。”

*

惠思禅房。

“月余不见,苏大娘子似乎变了不少。”

看着房内墙壁上大大的“禅”字,不知为何季璋莫名想起惠安房内的字,甚至还觉得二者有哪里不太一样。

“有劳惠思师傅一直挂念。不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月余过去,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了。”季璋视线回落到对方身上,话中十分恭敬。

惠思不再像之前那般含糊打哑谜,直接开门见山引入正题:“苏大娘子觉得佛龛前的那盏灯如何?”

季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盏灯夹杂在全是贡品的案桌上十分显眼,“这是···长明灯?”只是这种灯不都是供在正殿佛前的吗。

“非也。这是苏通判为了给他夫人王闰之祈福点的灯,托贫僧好生照料着。”

这是给···原身的灯?

看着灯盏内稳定的火苗,季璋喃喃道:“听闻这种祈福灯与主人的性命息息相关。人在灯在,人死即灯灭。”

“是。”

惠思继续道:“这盏灯是一年前,夫人身怀六甲之时所点。期间这灯总是忽暗忽明,贫僧将它放在这屋内也无济于事,月余前更是差点直接熄灭。可从那之后,这灯仿若脱胎换骨般倏然稳定下来,就连跳跃闪烁也十分少见。”

月余前,不就是她接管这具身体开始吗?

如此直白的明示,季璋不会听不懂,内心却还是无法接受那个即将浮现的真相,“您的意思是,我就是她吗?”

惠思却摇摇头,“贫僧也不知。但这灯既然没有熄灭,反而起死回生···”话尽于此,后面无非是天意所为。

“贫僧虽远离红尘,但也参不透这天意。苏大娘子既有这际遇,不妨试着去接受。”

“我明白了。还是那六个字——既来之,则安之。”王闰之放心将这具身体交给了她,要怎么活全是她说得算。

“苏大娘子有此觉悟,便是极好的。”惠思满意地点点头。

佛龛前的祈福灯,在二人眼中似乎更明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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