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眼神迷离,只抬了抬手,示意准了。
袁贵人进入偏殿,仅留贴身宫女照君近身伺候。
照君一边替袁贵人换衣服一边低声汇报:“娘娘,鹰卫来报,半个时辰前广陵王入宫,支开带路宫女后不知所踪,已在两刻钟前出宫了。”
袁贵人一直和刘辩待在一起,广陵王竟然不见刘辩就走了。
调虎离山?新的传信手段?还是广陵王突然有了新发现?袁基明明也在宾客名单里,却中途借故离席。
袁贵人想不清楚,反正袁基让她别管广陵王,她看好刘辩就行了。
袁贵人回到酒宴,远远看见刘辩身边多了个人——董卓。
董卓身旁伫立着方天画戟和它的主人,吕布。
他来干什么?想当司空想疯了?
袁贵人让逢君带人去准备新的酒菜。
见过礼,袁贵人入座,刘辩在中间主位,董卓在他另一边。
对面的董卓一直眯着眼打量袁贵人:“听闻娘娘擅鼓上舞,不知今日老臣能否有幸见识。”
袁贵人看刘辩没动静,只好笑着回答:“将军谬赞,本宫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倒是乐府新排了歌舞,今日正好共赏。”
董卓大手一挥:“舞姬凡夫俗子哪比得上贵人娘娘,陛下说是吧?”
全场视线都集中在刘辩这个天子身上,只有丝竹声还在小心地响着。
“听董卿的。”
刘辩轻飘飘一句话落地,袁贵人纵使心中有再多愤怒与怨恨,也只能礼数周全地去更衣。
席间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都明白宫变后,天子本就岌岌可危的地位更不如前,如今连妻妾都护不住了。天子落魄,妃嫔遭罪。
皇家秘辛,流言蜚语,明日就会飞遍大街小巷。
等袁贵人换上舞服回到酒宴,刘辩已经离开了,宫人说是陛下醉酒头疼,被扶着去休息了。
逢君已经回来了,与袁贵人对上眼神,袁贵人派她去照看刘辩,然后独自登上中央大鼓。
乐声起,舞步动。
袁贵人身着白紫舞服,如同她最喜爱的紫龙卧雪一般,以大鼓为土壤,舒卷肢体。
——无论董卓和百官如何看她想她,袁画都无所畏惧。
虽然此季不为冬,堆雪荷花卧紫龙。
一片金光芳苑熠,千条红晕美容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