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席卷欧洲的巨大阴谋正在酝酿,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随时准备吞噬无辜的国家与人民。早在1938年2月,奥地利联邦总理许士尼格踏上了一段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旅程,前往贝希特斯加登会见希特勒。希特勒轮番对他进行恫吓,要求他在新任德国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协定”草案上签字。面对重重压力许士尼格依然愿意保持奥地利的独立局面。这份协定对于奥地利来说,无异于卖身契,一旦签字,奥地利将失去主权,成为德国的附庸。然而,面对重重压力,许士尼格心中燃烧着捍卫祖国独立的火焰,他依然愿意保持奥地利的独立局面。他深知,自己的决定关系到整个奥地利的命运,背后是无数奥地利民众对自由、独立的渴望。从会谈之后他决定发挥人民的力量举行公民选举,在奥地利四处讲演,要求为一个独立的奥地利而奋斗。他的演讲很成功,德意志当局对此非常反感,因为选举中对于年龄的规定限制了奥地利大多数纳粹分子的选举权,选举的结果不会对纳粹有利。在奥地利纳粹聚集的多数区域内还发生了武装冲突。纳粹当局以武力相要挟,舒施尼格只能延期公民选举,最终退出了总理的位置,在他退位之前的广播演讲中提出不要以武力对抗德国军队,这是他在无奈之下的妥协之举,毕竟他不想看到更多的流血牺牲。赛斯英夸特博士担任内政部长,同时具有主管警察和保安事务的权力,这也意味着奥地利内部的权力结构被重新洗牌,向着有利于纳粹的方向转变。
盖尔尼德奉命把被剥夺了权力的奥地利前总理库尔特·冯·许士尼格及夫人押送到达豪集中营,因为他的身份很特殊,他决定亲自押送,他的桌子上放着许士尼格的健康报告书,在贝希特斯加登,许士尼格就曾经犯过心脏病,被德国医生抢救过来。担心这次押送途中再出乱子,押送的队伍里包括一个医疗抢救设备齐全的救护车。
盖尔尼德给他的私人医生施密特冯博士打电话,把他请到房间。房间里气氛有些沉闷,当施密特冯博士看到那份抹去了许士尼格名字的健康报告书时,仔细地研究起来。“这个人有急性心绞痛,合并心脑血管疾病,我虽然擅长做脑外科手术,但是不是心脏方面专家。”施密特冯博士扶了扶眼镜说道,他深知这种病的严重性,如果处理不当,随时可能危及生命。盖尔尼德问:“你能立刻为我推荐一到两名这样的专家么?”博士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名字,这两个名字代表着当时顶尖的心脏病学专家,他们的加入无疑为这次押送任务增加了更多的安全保障。
押送过程进行得非常顺利,车队伪装成了运输车辆,巧妙地避开了外界的注意。救护车就跟在后面不远,就像一个忠诚的卫士默默守护着。在押送着他们经过曾经的德奥边境时,许士尼格突然恸哭起来,“我的奥地利!希特勒那个强盗!愿上帝保佑奥地利。”那一刻,他的哭声里充满了对祖国深深的眷恋和悲痛。德奥边境曾经是两个国家之间友好的象征,如今却成为了自己失去自由的分界线。盖尔尼德冷冷地蔑视他说:“德意志统一势不可挡,如有阻拦,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执行者,只遵循着上级的命令行事。
达豪集中营,这座矗立在德国巴伐利亚州的巨大建筑,宛如一座黑暗的堡垒。它周围的环境阴森恐怖,高高的围墙和带刺的铁丝网将里面的世界与外界隔离开来。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在集中营的大门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那光芒似乎也带着一丝死亡的气息。集中营的长官西奥多·艾克准将,身着笔挺的军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冷酷的气息,他亲自到门口迎接盖尔尼德的车队。他站在那里,就像一个主宰生死的恶魔,等待着新的牺牲品的到来。
在将重要犯人交接押送到专门的牢房之后,盖尔尼德上将和西奥多准将一同走进了小会议室。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两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死气沉沉,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像是在倒数着时间,又像是在无声地谴责着这里的罪恶。
西奥多·艾克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那件美国红十字会引起的舆情事件怎么样了?”
盖尔尼德深吸了一口烟,眉头紧皱:“像吃了苍蝇一样让人恶心。”
“事件发生的那天我奉总指挥的命令去柏林开会,没能亲手逮住那帮家伙,这是我的失职。您亲自安排好了一切,那群手下办事不力,为主的两个已经被我撤职查办了!”西奥多用手指点点桌上的一份处分命令,在那下面露出一个发色卡,是一个由真人头发组成的标本色卡,由最浅的白金色到金黄,再到褐色棕色亚麻色,最后一个颜色的人类头发是墨水染过一般的黑发,闪着珍珠一般的光泽。
“尤其是纳尔森博士所作所为,超过了我的容忍限度,”西奥多愤怒地说,“处理他的时候,他试图为自己辩解,说曾经得到您的授意,对此我向您汇报。”
盖尔尼德眼底寒光湛湛,掩饰不住杀人灭口的冲动,“你我都知道建立人种实验室那是总指挥的授意。”他顿了顿说:“关于这次意外事件,我已经在海因里希总指挥那里做好了解释。”
“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件发生,在达豪不允许对囚犯有任何人道主义的举动,违反者将被严惩!”西奥多恶狠狠地说。
“都是外交部搞的鬼,里宾特洛普一再要求搞这样的形象展示。”盖尔尼德用力弹指,掸落烟灰,“美国使馆一直在施加压力向我们要人。”
“里宾特洛普那个葡萄酒贩子就该被枪毙!听说活口都被你击毙了?”
盖尔尼德没有沿着对方的话说下去,也没有否定的意思,而是沉默不语。
西奥多一拳砸在桌上,“我看了那个美国人偷拍的胶卷,那群宵小之徒总想从我们这里打探出点什么辛密,什么人体实验,性虐待。在这里严令禁止对犯人的性侵害!当然不是为了那些该死的囚犯,而是杜绝看守谋私。”
盖尔尼德不自觉地眨着眼睛,他很清楚达豪集中营理论上是属于自己管辖,但是实际上西奥多却具有直接向海因里希总指挥汇报的特权。而他发板上的那一簇最深的黑发就是从那个让他一眼难忘的东方女孩及腰长发剪下来的,他盯着那簇黑发说:“这不是简单的破坏,而是一起间谍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