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盖尔尼德渐渐陷入了沉睡,房间里只剩下他均匀的呼吸声。碧云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窗外,城市的天际线在曙光的映照下逐渐亮起,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万千感慨涌上心头。
将近中午时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盖尔尼德从睡梦中唤醒。他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对碧云说要到楼下吃早餐。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如金色的丝线般洒进房间,带来一丝温暖。碧云走到露台前,轻轻推开玻璃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早就想透口气,驱散这一屋子令人窒息的酒气。
隔壁露台上,一个裹着酒店玫红色睡衣的女孩正抽着烟。女孩身材修长苗条,双腿笔直修长,宛如贝尼尼雕塑中的女神般玲珑有致,一头金色的长发如绸缎般披洒在双肩,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这个女孩看上去十分年轻,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风情万种,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碧云的目光,丝毫没有惊慌或恼怒,反而大方地朝她举起香烟,打了个招呼,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
碧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满脸通红,急忙躲回了房间。她难以相信,这个看上去年轻漂亮的法国女孩,居然是个脱衣舞女郎,并且昨夜还跟那个表面衣冠楚楚、年龄足以做她父亲的英夸特共度春宵。而昨天,在金色大厅的舞台上,庄重古典的画面还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当时,英夸特邀请她跳第一支舞,那优雅的吻手礼是多么礼貌而克制,让她沉浸在被尊重的感觉之中。可现在想来,那一切仿佛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虚伪而又荒诞。
中午,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在碧云的套房内洒下一片片暖光。一阵突兀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碧云放下手中正翻阅的杂志,脸上带着些许疑惑,起身走向门口。
门开了,眼前站着的正是阳台上看到的那个法国女郎。她穿着宽松柔软的睡衣,一头金色的卷发随意地散落着,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那一双如同地中海般深邃碧蓝的眼睛,此刻正好奇地打量着屋内。未等碧云开口,女孩便径直走进房间,脚步不自觉地迈向套房会客室里摆放着的一盘精致小甜品。
碧云瞧着女孩的样子,心下猜测她许是饿了,不禁心生怜悯,和声说道:“要是想吃,就别客气。”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立刻伸手抓起一个甜点,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吃得嘴角沾满碎屑。
碧云见状,微笑着示意她再多吃些。女孩却连忙摆摆手,操着不太熟练的英文解释:“我得保持身材.” 紧接着,女孩被一旁模特架子上那件精美的蕾丝芭蕾舞裙深深吸引。她缓缓走近,像是生怕惊扰了这件美丽的衣裳,只用指尖轻轻触碰,眼神中满是痴迷。
忽然,女孩的视线落在壁桌上那挂多瑙河星光蓝宝石项链上,瞬间被其璀璨光芒牢牢锁住。她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不加掩饰的惊羡,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似乎想要将项链捧在手心细细欣赏。
盖尔尼德这时回到了房间,一眼就瞥见了那个正对着蓝宝石项链满脸惊羡的女孩。他神色一凛,大步上前,迅速挡在了女孩身前。碧云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这时,金发女郎的目光与盖尔尼德交汇,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像是认识他一般,对他问了一句法语。
盖尔尼德冷着脸,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简单地回了几句,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淡。紧接着,他毫不客气地伸手做出请的手势,将女郎往门外赶。在走廊上压低声音说道:“你在这里等,你的领队会来接你。”女郎像是没听见一般,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盖尔尼德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紧抿着嘴唇,从钱夹里抽出一叠纸币,递向女郎,纸币在他手中微微晃动 。
女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接过钱,双手紧紧攥在手里,像是生怕这意外之财长翅膀飞了。对她而言,这无疑是一笔意想不到的丰厚收获。盖尔尼德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根烟,熟练地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烟雾在空气中缓缓散开。他抬眼看向女郎,眼神里透着冷峻与审视,沉声道:“来之前,薇拉夫人应该都交待过你们了,这趟活儿,必须严格保密。”
女郎急忙点头,用法语回答:“我懂规矩的,请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