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成什么样?”
“反正不会威胁你们皇室声誉啦。”
“可翎羽卫不归我管啊。”成煜眨了眨眼。
“又不是不给你好处。”谢不暮说,“你想办法管管。”
成煜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好处?”
“上次聊天说到的,势力、钱财、民心,其一是你自己在皇室中拼得的,另外两项我都可以给你做到。”谢不暮打了个响指,“怎么样,是不是算下来还是我亏。”
成煜嘴角扬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成交。”
白崚川忍不住猛拽了谢不暮一把,“不是,我们哪来的钱,槐安的矿业不是要用来还谭姑的债吗?”
她知道谢不暮能赌,常常嘴在前面飞人在后面追,可坑蒙拐骗到了皇室头上性质就不同了,哪怕她有以一敌百的本事也得被扒层皮。
“放心啦,快有了。”谢不暮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对成煜道,“不知殿下想什么时候换一副头面啊?”
成煜敛下笑意,声音沉了几分,“成蔚,出去。”
谢不暮也道:“白崚川,你和她一起。”
白崚川和成蔚对视一眼,深知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唯唯诺诺地退出了房间。
“刚进府的时候观察了下你的花园,种类又多了。”谢不暮看向窗外的姹紫嫣红。
“圣上觉得我喜欢,又送了好几次花种。”成蔚的视线和她投到一处,“中书令近日也搬了好几盆稀罕花过来,就是园子里最角落的那些。”
“刚刚我们和成蔚去见了彭光宗,结亲一事应该不止她说得那么简单吧。”谢不暮说,“没猜错的话,二公主也是你的人?”
“谢家主管得真宽啊。”
“哪里哪里。”谢不暮摆手,“不如你手伸得长。”
“你过来。”成煜冲她勾勾手指,“有个消息你听了会喜欢。”
谢不暮侧过身贴上去,听到她说的内容直接忍不住笑了出来,“殿下好本事啊,我现在给你办事都有点心甘情愿了。”
“我知道把控不住你,少装模作样。”成煜笑道,“和你一起的孩子说得对,几处无名矿产于我而言微乎其微,我看上的是你谢家本应握着的大启第三大矿道。”
“放心吧,马上给你拿到手。”谢不暮说,“倒是得麻烦你帮我提交两份武林大会的申请,一份地方势力的一份个人的,不到大会召开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你真当我在华京无所不能了?”
“差不多?”谢不暮不置可否,“武林大会由武林盟举办翎羽卫监督,既然你能想办法控制翎羽卫,那稍微施施压加我永昼楼一个名额不是问题。”
“你的势力应该刚刚组建起不久吧,这么快就在江湖上现身,到底要做什么?又有几成把握?”
“九成吧。”谢不暮喝了一口茶,被泡过头的茶叶苦得舌尖发麻,“至于做什么就不告诉你了,大家保持点距离。”
成煜垂眸默认,“能和你合作是我之幸。”
“不敢当,共赢而已,合作愉快。”谢不暮把茶水一饮而尽,起身离开。
成煜的笑意愈发深。
这世道,男子为官。
上有皇帝用龙纹,下有各阶官员用动物纹。
女子大多数只会被比喻成娇嫩、易受雨打风吹的花朵。
成煜确实爱花,也借由此举加深别人对她柔弱女子的刻板印象。
可世人不知道,她在年少秋猎时目睹过一只猛虎被蔷薇枝蔓缠绕至死。她把猛虎抬走,说是自己猎到的,得到朝廷上下一番赞誉,那是她第一次生出野心。
她并非对衣裳首饰完全不感兴趣,既然她胸有丘壑,那么她要就只要最好的。
“谢不暮,我喜欢你的刀。”
“嗯?”谢不暮走到门边回过头,看着被自己缠得严严实实的撼海刀会心一笑,“殿下,你会如愿的。”
花园里,成蔚正在听白崚川讲述谢不暮和永昼楼的事。
“天,我和大名鼎鼎的谢不暮竟然还有一段交情,我是不是还给她甩过脸子?”成蔚感到一阵后怕,“她记仇吗?不会哪天偷摸着砍死我吧?”
“挺记仇的。”谢不暮不动声色插入她们两人之间的空位,“所以赶快去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饭招待我们吧,上次的承诺这次也该兑现了。”
成蔚像一只炸了毛的猫,退出半丈远,“知道了,缺不了你们的。不过怎么少了两个人?李昭瑕和席贰叁没和你们一起行动?”
谢不暮轻轻“啧”了一声,“少说话多做饭。”
她缓慢地转动眼珠观察白崚川的神情。
“嗯。”白崚川面上没有大变化,看不出心底在想什么,“她们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