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暮和白崚川立刻动身再次开始翻找。
余光闪过一道白影,谢不暮从那位哑巴先生坐过的黑色坐垫上捻起一根白发。
就在此时房门被猛地推开,寒意逼人的汹涌杀气迎面而来,只见一个身量颇高的白发女子无声无息站在门口,脸上戴着副不规则的面具,只露出一只左眼。
那只没有神采的眼睛从谢不暮和白崚川身上扫过,“东西在侧卧。”
白崚川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你、你谁啊?”
“现在的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女子的声音低沉,没有丝毫情绪,像一汪沉寂的死水。
“你去侧卧找。” 谢不暮伸出一只手挡在白崚川身前,把白发扔向女子,“这不是你的头发,刚刚那位先生绝对是个男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波莱伊做什么?”
女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是谢不暮吗?”
“是。”谢不暮没有否认,只是她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人是看着她的脸得出的结论。
“我们还会见面的。”女子举起宝剑,并未出鞘,“到时候我再见识你的能力。”
“莫名其妙,大言不惭。”谢不暮用撼海拍开她的剑,和她擦肩而过,“能让我吃亏的人还没出生呢。”
“你的眼界太窄了,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睁大眼睛看看过往吧。”
谢不暮不耐烦地回头,看见的只有一闪而过的白光。
“库房起火了!”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传来,她没时间去追白发女子,探究她话里的深意。
“鬼符找到了吗?”
白崚川从侧卧跑出来,“找到了,快撤。”
谢不暮颔首,朝斜上方的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府邸乱作一团,只有少数素质较高的江湖人士和弓箭手向这边赶来。
谢不暮杀了两个离她们最近的人,扛起白崚川穿过箭雨逃跑。
一里外的粮仓开始冒烟,想必是洛兰得手。
在混乱的后勤中,谢不暮丢开白崚川,一把捞过受伤的洛兰,“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用逞强吗?”
洛兰左肩和腹部流血,嘴唇泛白,“抱歉楼主,原本我看守粮仓的都是些不善轻功的普通士兵,就想冒险点火,谁知半途遇上了一个用鞭子的江湖女子,她武功高于我、咳……”
“没事没事。”谢不暮百忙之中揉了一把她的头,“你烧了库房和粮仓,他们武器和粮食的补给都被断了,你是波莱伊的大英雌,做得好。”
苏娅在接到信号的那一刻就带兵出击,左右包抄围了过来。
白崚川在前面开路,和谢不暮一起把洛兰带到了苏娅身边。
“接着!”白崚川把鬼符丢给马上的苏娅。
苏娅接过,细细查验真伪,“做得好,回去有赏。”
“赏个屁啊。”谢不暮把洛兰交给急救兵,“让你的人把我下属治好,不然今天你和王叔一起死。”
“用得着你说?”苏娅转头对后面的人嘱咐,“别用你们平常看见个箭头就拔看见个腿伤就砍的治法,分出个人好好给她包扎。”
“还有,给我们两匹马。”
“你们出门的时候不是骑着马吗?”
“我们的马又不是蠢,饿了知道吃饭下雨了知道躲雨,都打起仗了自然也知道跑。”谢不暮和她对呛,“动作快点啊,我们的实力能给你多少助力不清楚吗?”
苏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部署完一支小队的行动才抽空对身边的人喊:“受伤骑兵留下的马给她们两匹。”
谢不暮和白崚川一人骑上一匹马,立即杀回战场。
训练有素的士兵在中场作战,她们主要负责清理那些时不时在一旁放暗箭使绊子的江湖搅屎棍。
玄冥殿的主教和副教都死了,徒生们又不屑军队指挥,如今不过是一团散沙。其他的小门派更是良莠不齐不足为惧。
谢不暮用着最险却也是最快的方法连杀一片人,所经之处寸草不生,各江湖人士只能四处奔逃用远攻。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谢不暮立刻拉紧缰绳,只不过这马太过普通不如谢白白反应快,脖子直直中了一箭。
赶在马发狂之前,谢不暮锁定白崚川的位置,迅速运起轻功奔向她。
只可惜她俩隔得有点远,谢不暮坐上马背的时候没刹住车,顺着惯性朝前面狠狠撞了一下。
她只好抱住白崚川的腰,尴尬地把头抵在她肩膀上,“呃……嗨!”
白崚川杀得正起劲,手上还提着一颗人头。
在人头死不瞑目的注视下,白崚川嫌弃地转过头和她对视。
“你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