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万里万万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面色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我就是随口一问,有些冒昧了。”白崚川赶快说,“不同意也没关系的!”
“倒也没事。”仇万里松开轮椅,在她身前蹲下来,“请随意。”
白崚川兴奋地五指成爪,小心翼翼地拨弄她的头发,激动溢于言表。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洛兰喜欢给她梳头发了。
席贰叁一手抵住自己的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场面非常眼熟。
谢不暮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左看右看,“就没人喜欢直发吗?这么柔顺黑亮也是很难保养的。”
“啊不,这一点我劝你不要攀比。”席贰叁把她的头发打下去,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仇万里低着头,声音闷闷的,“白崚川,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受伤?我不想看你这样。”
“啊嘞?”席贰叁发出一声走了音的疑惑,“谁能告诉我这和成蔚结婚时踹凳子的那个是同一个人吗?”
白崚川突然变得很严肃,郑重点头,“我懂你意思,为了你,我以后一定会谨慎行事。”
“耶嘿?”谢不暮的走音更是离谱,“谁能告诉我仇万里那个傲劲是被白崚川吃了吗?”
仇万里抬起头,一脸决然,“你多摸几下,之后陪我的时间多一点。”
“还有这种好事!”白崚川立刻答应,“陪多久都行!”
就在谢不暮和席贰叁即将听不下去之际,苏济运随口一喊解救了她们。
“徒生都出去补救药草了,你们过来两个人帮我搬东西!”
她们一共四个人,两个人都伤得很重,仇万里和席贰叁自主前去帮忙。
谢不暮上前一手搭住轮椅,把自己的头发甩到白崚川脸上,“没办法,看你手痒,勉强给你摸摸吧。”
“没兴趣。”白崚川嫌弃地把她的头发拂开。
“你真没品味。”谢不暮脸色黑如锅底,“萨加和洛兰是波莱伊人,也有一头卷发,你怎么不摸她们的?”
“卷发怎么了?我喜欢的是长度。”
“长度?”谢不暮心里突然冒出一个非常离谱的猜想,“你……不会是想摸猫猫狗狗了吧?”
白崚川瞳孔震颤,满脸惊恐,“别说出去。”
谢不暮总算知道为什么席贰叁告诉她不要攀比了,想必她在葬剑峰经常看白崚川摸猫,对她的手法了如指掌。
想到葬剑峰,她突然回忆起前不久的对话,“席贰叁说你们是在你听说她没收到过礼物后会跑遍葬剑峰给她摘一束花的关系。那我们呢?”
“哇,不愧是读过那什么大学的人,她说话好高雅。”白崚川惊叹。
“不要忽略最后一句话好吗?”谢不暮穷追不舍,“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白崚川思考许久,“……你在外面吃了满汉全席回家了还要抢我馒头吃的关系?”
“和你说话真费劲。”谢不暮猛地推了一下轮椅。
“往那边推,谢谢。”白崚川指着一间草屋。
谢不暮调转方向,继续问:“你和仇万里关系是不是亲近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还好吧,不就是普通朋友吗?”白崚川偷偷拔了几根草屋的草放在大腿上。
“谁家普通朋友像你们那样说话?”
“她不就是说想和我打架吗?”白崚川不明所以,“成蔚她们也经常说啊。”
“她刚刚说的明明是不喜欢看你受伤、让你多陪陪她好吗?”
“对啊,好不容易到杏林道了可以和我比试一番,肯定不喜欢看我受伤;还有让我多陪陪她练功,到底哪里有问题了?”白崚川说,“没看见她刚刚被摸头的时候很沉重吗,宁愿卖发求打,好一个绝世武痴。不过我也是武痴,又可以摸头发又可以切磋,好事成双嘿嘿。”
谢不暮猛地反驳:“她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吗?”白崚川努力回想,“反正她就是这个意思,我听得懂。”
谢不暮一巴掌捂住自己的眼睛,原本以为席贰叁这种人就已经很不会说话了,现在又来一个更恐怖的仇万里。
她和白崚川的关系迟早要变成楼主和翻译。
“先不说这个了,你到底在干嘛?”谢不暮看白崚川已经低头很久了,双手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就在她准备探头时,白崚川猛地回头,把一只草编小鸟送到她面前,“当当!”
“这是什么?”谢不暮被吓了一跳,和小鸟面面相觑。
“你不是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吗?”白崚川抬了抬手,“以你的身份花应该是能收到不少,那我只能是给你送草咯。特立独行,希望你能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