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不暮也拿上一个戒指戴好,“别挡在路上,卜道旁边的伙计要忙不过来了。”
“动作快点,那边在叫集合了!”卜道催促。
“知道了知道了。”谢不暮往人堆里钻,回过头冲席贰叁喊,“你们注意安全,玩完了在出口会合。”
白崚川跟在她身后,“嘿嘿,还以为你不会和我玩。”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自己也想玩不行?”
“别闹别扭啦。”白崚川小声说。
谢不暮假装没听见,和组织游戏的伙计展示手上的戒指。
“你们刚好是最后一组,来这边站好,马上准备开始了!”伙计指挥道,“我们的活动总共五轮,每通过一轮就会获得一条丝带,最快获得五彩丝带的组合就可以放飞天灯!”
显然有的人不是第一次参加游戏,听伙计介绍时就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第一轮,请组合中的一人抱着另一人跑去下一个游戏摊位,中途不可以落地哦!”
谢不暮直接把白崚川一抗,“我还以为多难,这不是轻轻松松?”
白崚川跳下来不服气地把她旱地拔葱似的一抬,“你动作这么快干嘛?我也可以啊!”
“就你还和我比?”谢不暮指着另一队的两个姑娘,“你们过来,我一个人把你们送去下一轮。”
白崚川大喊:“你们来我这,我也抱得动!”
两个姑娘礼貌微笑,默默退后两步。
这两人,大力神转世是吧……
“姑娘啊我们只允许组内搭档。”伙计前来打圆场,“你们看别的组都已经行动了,就不要再吵了。”
“哦!多谢提醒。”白崚川把谢不暮颠了颠,运着轻功瞬间超越所有对手。
谢不暮高出人群半个身子俯瞰全局,无助地在空中凌乱。
这哪里暧昧了,像家里脑子不好的妹妹帮腿脚不便的姐姐重拾行走的信心。
“哈哈,我也很不赖嘛。”白崚川把谢不暮放下,看着身后不断尝试失败的人们洋洋得意。
谢不暮理了理被风吹翻的头帘,黑着脸领了一条丝带。
伙计把丝带交给她的同时介绍第二轮的规则,“这里有十个圈,你们要用这些圈去套地上的玩具,套中六个就可以拿走这些玩具去下一个摊位。”
谢不暮指着最远处的巨大小鸟布偶,“那个也只要套中就行?”
“最后一排大的是特殊奖励,套中八个才可以换取。”
“简简单单。”谢不暮立即扔出一个圈,完美套中一个拨浪鼓。
白崚川自知掌控能力没她好,只能在一旁嘀咕,“我要那个鳄鱼。”
“鳄鱼有什么好喜欢的?”谢不暮抬头看了一眼她说的巨大布偶,“我要鸟。”
白崚川反驳:“鳄鱼很帅的,席贰叁说是顶级掠食者,我就喜欢。”
谢不暮瞪了她一眼,快速套完十个圈,全中,“我能不能花钱再套一轮?”
伙计傻眼,“可、可以的,三十文钱。”
“贵死了。” 谢不暮从钱袋里掏钱给她,又套出了十圈十中的惊人成绩,“东西先放你这,之后来拿。”
“好的好的。”伙计赶快把第二轮的丝带交给她。
谢不暮拿了就走,毫不含糊。
灯会的人越来越多,不断有人挤进她俩之间的空隙。
“慢一点。”白崚川伸手抓她的衣袖,还没握紧就被抽走。
白崚川愣住,心跳突然停了一拍。
下一刻,谢不暮反牵住她的手往自己身边带,“不想走散就别发呆。”
白崚川感受到因为挤压戒指抵在手指间传来的触感,轻轻笑出声,“你是不是可以感觉到?”
“什么?”
“戒指。”
“不止。”
还不等她问怎么个不止法,谢不暮就在第三个摊位停下,也松开了她的手。
第三四轮分别是投壶和摇骰子,谢不暮自然不在话下。
第五个摊位的伙计看到她俩来的时候还自我怀疑地算了算时间,“游戏不才开始没多久吗?”
“姐的强大你难以想象。”谢不暮展示手上绑着的四色丝带,“你这要玩什么?”
伙计从桌下拿出鲁班锁和九连环,“解开这两样就可以去放天灯了。”
谢不暮拉长音调“哦”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看着白崚川,“之前的游戏都是我来,你也太妹参与感了,不如这次就让你来?”
白崚川头疼地看着这两样益智小玩具,她小时候很少玩,就算玩也没耐心把它们解开。
也许就像席贰叁说的,她有多动症。
“只要解开就行吗?”
“是的姑娘,无论什么方法,解开就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白崚川将内力聚于掌心,旋而化风,猛地轰碎鲁班锁和九连环,“解开了。”
伙计呆滞地看向碎成渣连拿都拿不起来的两样玩具,“你来砸场子的?”
“你就说解没解开吧。”谢不暮早有预料,忍着笑丢给伙计一枚碎银,“赔偿。”
“好吧好吧算你们过,有人能文有人能武,总得给所有人机会。”伙计认命地把最后的丝带交给她,“放天灯就在前面,恭喜你们。”
“多谢啦。”白崚川迫不及待地迈步。
谢不暮拽了下她的头发,伸出一只手,“嗯哼?”
白崚川回头,好笑地把手搭上去,狠狠捏了一把。
放天灯的地方有很多人,但有一盏个头不小的桃花灯一直无人问津,因为上面贴了大大的两个字——奖品。
谢不暮把五条丝带交给摊主,摊主立马惊喜地把桃花灯上的封条拿下来,让出位置给她们放灯。
白崚川拿着笔犹豫,“你说我们写个什么愿望好呢?”
“随便,不感兴趣,你自己放。”谢不暮站在她的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桌。
白崚川也不推脱,立即提笔在笺条上写下几个字。
“你说有话对我说,什么话?”谢不暮问。
其实她好像已经猜到了。
当情感足够猛烈,就像一团燃烧的火,不触碰也能感觉到。
刚好白崚川又是一个很藏不住事的人。
“嗯……”白崚川把桃花灯举起来点燃灯芯,正好挡住自己的脸,“谢不暮,你可以再问我一次吗?”
谢不暮垂眸,不用问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白崚川,别讨厌我了,你可以喜欢我吗?”
“怎么问法变了?”白崚川一直举着灯,手都开始发酸。
“因为不管你同不同意我的感情都不会改变啊,只不过是表露出来和藏起来的区别。”谢不暮帮忙扶了一把,“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
一阵风起,粉色的桃花灯终于缓缓升空。
在灯火映照下,谢不暮首先看清的是笺条上笔迹工整朴拙的一句心愿——“谢不暮平安喜乐一生”。
然后是白崚川灿烂的笑容,她的眼里映着跃动的火焰和朦胧的自己。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