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车身上面被涂上了各种彩色的涂鸦,还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污秽语言,宋黎见了,一起之下便夺走了离她最近一人手中的喷漆,猛的砸到了地上。
“什么意思啊?是你们的车吗就在这涂?”宋黎越想越气,上前抓住了一人的衣领,火气蹭蹭直冒。
陆清泽并不想以动粗的方式来解决这个事情,所以连忙上前去阻止宋黎,将她和被抓的男生给拉给。
有好几个人意识到是这车的车主来了,慢不跌地四处逃窜,嘴里还激动地发出刺耳的笑声,但是他们并没有跑远,还躲在某处看热闹。
把车停在这里可能会有危险,但是陆清泽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这么的离谱,就算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车,也应该知道破坏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是要付出代价的。
更何况是在这样的一块贫民区域,就算是把他们这破房子卖了也赔不起。
宋黎知道陆清泽会有体面的解决方法,但是她就是很生气。陆清泽因为她遭受到了不该有的损失,她一直都很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把你们的家长叫过来!”宋黎眼眶发红,似乎是在憋泪,每发出一个字都很有威慑力,但是那群人肆意妄为惯了,家长都管不住,更别说宋黎这个陌生人了。
没有人理会她的气愤,他们甚至面带着讥笑,把宋黎衬得像是一个情绪暴躁小家子气的疯子一样。
“不就是个车吗?有钱开得起车,换一辆不就可以了吗?”
不知道是谁在四散的人群中喊了一嘴,宋黎四处观望都无法精准定位到那人的位置。
“宋黎,别着急,我给季叔打电话。”
陆清泽站在宋黎的身边,掏出手机来拨打季叔的号码,响铃不到两秒钟对面就接听了,她只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有不少大人出来查看,但也只是远远地望着,还有人举着手机拍摄,一想到这个视频会在网上流传,议论纷纷,宋黎很想过去一把把她的手机给拍掉。
但是陆清泽却安慰似得牵了牵她的手。分明东西被损坏的是陆清泽,她却像是在经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事的,这可以去掉,别担心,不要自责。”
宋黎闻言微头微蹙,“不要自责”,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宋黎一直不愿意让她去她家是因为什么,也知道宋黎为什么会在她的面前这么提防宋别,甚至是在看到这群人破坏陆清泽的东西时,会情绪失控。
她想在自己优秀的女朋友面前表现得好一点,不想让这些粗鄙的人来沾她的边,可是偏偏越提防的事情就会越容易发生,怎么防都防不住。
可是陆清泽不在乎,不在乎她的家人是否优秀,不在乎她住的地方是好是坏,更不在乎她家经常会掉落的墙皮,潮湿气味很重的角落。
她只在乎她的家人对她好不好,住的地方会不会不舒服?每次都要填补墙皮会不会很麻烦?潮湿的霉气会不会影响到她的睡眠?
她太想拉宋黎一把了,想带她逃出这垃圾漫天,没有路灯,人也不好相处的“贫民窟”。然而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然后一起考上禾远,一起去见广袤天地。
从陆清泽家过来需要一个多小时,所以帽子叔叔比季叔先到。帽子叔叔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那群人还在给自己找借口,空口否定这些不是他们干的。
陆清泽淡定从容,说:“查监控,我看这里有四处监控。”
“我们小区的监控早坏掉了啊,没钱修,就一直放着。”一老头拄着拐杖比比划划地说。
如果监控没坏,这些人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搞破坏。
这时高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将手机递给了帽子叔叔,说:“这是我们家无意拍到的,就是那几个小伙子,一个不落。”
高莉用的是水果手机,但是她递出去的却不是,所以这手机是宋别的,宋黎再清楚不过了。没想到这宋别拿着手机拍车还真给他拍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难怪他敢开口找陆清泽借车,大概是见这车被霍霍成了这幅样子,觉得陆清泽这种女生肯定爱美,随便往这车棚里一扔就不要了,说不定还能给他捡到个便宜。
这时那些人的父母就出来跪在地上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家里多么多么的穷,多么多么的苦,这车他们家就算是砸锅卖铁一辈子也赔偿不起这钱。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就没有错吗?”一大叔哭得泪流满面,指着陆清泽说:“如果她没有开着车来我们小区炫耀,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我倒觉得,这是老天的警示,要让她长长记性!”
宋黎正要上前就被身边的人眼疾手快地给捞住,她只好跟那人保持着距离,喊道:“你再指一个试试呢?”
男人心知理亏,话是说出去了,但底气并不足,宋黎是什么脾气全小区都知道,传闻这人被她爹折磨出了狂躁症,脑子也有点毛病,除了几个胆子比天大的混混,男女老少没人敢招惹她。
要是真把她给惹毛了,非得把这小区掀了不可。
见陆清泽要说话,宋黎立马抢先道:“说什么都要他们赔钱,你不准心软,这次不给他们点教训,以后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