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商赶紧扒拉完了最后的几粒米饭,双手将碗递出去,说:“谢谢姐姐。”
“你又老师又姐姐的,到底是姐姐还是老师?”宋黎问。
陆柏商:“不都一样吗?”
吃完之后,陆清泽趁着大家都在玩游戏,悄摸地上了二楼,推门进了卧室,坐在书桌前把从陆柏商家拿过来的诺基亚打开来看。
陆柏商之前拍的视频很好找,相册里除了这一个视频就没有其他了。
视频的画质偏蓝调,很模糊,声音也很混乱嘈杂,看了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就到了宋黎被用簸箕砸脑袋的片段,陆清泽重复看了这一段好几遍,恨不得要将攥着的手机给捏碎。
虽然画质很模糊,但是那个稚嫩的轮廓和模糊的脸,确实和陆清泽记忆中的那个爱吃棒棒糖的宋黎一模一样,她从幼儿园到小学没怎么变,特别是身高。
陆清泽咬着嘴唇,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那一块小小的屏幕,只恨自己不能穿进去,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陆清泽,”宋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她不解道:“你再看什么呢?”
陆清泽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打开抽屉将手机扔了进去,小声回道:“没什么。”
“我看看。”宋黎说着就要上手去拉抽屉,却被陆清泽牢牢抓住。
“不看。”
“为什么不能看?我都不记得了,我就是好奇而已。”
陆清泽牵着她的手,头一次仰视站在她身边的宋黎,看着她故作轻松的脸,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禁泪水打湿眼眶,让酸楚占据了她的心田。
一行清泪滑过脸颊,她忽而起身,捧着宋黎的脸便吻了上去,吻得很轻,像是在安慰多年前的她,也是在安慰不能在她身边保护她的自己。
宋黎被吻得措不及防,她也来不及反应,赶紧将陆清泽拉开一小段距离,蹙着眉,擦拭掉她的眼泪,说:“哭什么?”
“心疼你。”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别这样,看你哭我也想哭。”
听她这么一说,鼻头的那股子酸劲儿越发明显,好像曾经好多年的盲目寻找,在这一刻汇聚成了说不明也道不清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涌上了心头,泪水哗哗直流。
陆清泽抱着她,面部一整个埋进了她的颈窝,宋黎感觉脖子那块的皮肤一阵湿热,怀里的人哭时不敢发出声音,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抽泣着。
“好了,好了。”宋黎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陆清泽上次安慰她一样,动作很轻很轻,像是在对待一枚稀世珍宝。
陆清泽将她抱得很紧很紧,恨不得要将她的人和爱全部揉进宋黎的骨子里,她缓和了一会儿,才发出闷闷的声音,说:“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好,好,”宋黎点着头,“永远都不分开。”
“不准骗我。”
“不骗你。”
屋外的喧闹声不断,陆柏商游戏胜利激动的尖叫声几乎响彻整个别墅,同样穿进了两人的耳朵里,但屋外的喧闹与二人无关,她们只管依偎在一起,像小猫一样,互相舔舐对方的伤口。
宋黎进来时门没关紧,萧然找来了这边,见陆清泽房间的门留了条缝,便有些胆怯地推开去看,目光再穿过卧室洞开着的门,便见两人抱着,亲得火热。
她的心脏好似猛然漏掉了一拍,迅速避开了目光,手还抓着门把手,差点就要用力合上。
萧然快速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第二眼,她这一刻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很难形容。
陆柏商说的话她不是没听见,她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宋黎。也是,像宋黎这样,看似坚强,实则内心极具缺乏安全感的女生,可能和陆清泽这样,不管再大的麻烦都能替她摆平,甚至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女生更加适配呢?
她生性胆小,保护不了任何人,一个别人不问便不说的人,和一个别人问了也不会说的人,怎么可能能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