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脑袋挤脑袋地坐在一起打手机游戏的王钟极和符琼闻言纷纷抬起脑袋，这两个人是除了那几个被打的人以外唯二知道他那张脸是怎么变成那副鬼样子的人，王钟极先符琼一步开口说道：“江颖皓那人那么装逼，走在路上多的是看他不顺眼的人，他能被揍不是情理之中吗？”

许珏觉得非常有道理地点了点头，说：“也是，不过那人下手也太狠了，可能不光是看不顺眼那么简单。”

“一边讨论去，别影响我学习。”宋黎抬起一只手挡住额头，不想再回忆这件事情。

“晚自修还没开始学什么习啊？这分明是聊八卦的最佳时间。”

宋黎呵呵笑了两声，拖着嗓音回道：“你聊吧，我们都考上禾远了，就你一个人聊上大专，到时候你就哭去吧。”

“你们考禾远，我们不考啊，压力太大了，我和萧然去杨大就好了。”

这时萧然立马便朝着许珏看过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许珏见状随即便瞪大了双眼，捂嘴震惊道道：“不是吧萧然大宝贝！你也要离我远去了吗？”

萧然有些含蓄地抿了抿唇，解释道：“之前不是因为理科把平均分拉低了吗？现在跟上了，换你，你也会选择跟自己分数匹配的学校，对吧？”

“嗯……也是。”许珏瞬间泄气了，趴在桌面上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挺好的。”宋黎说。

周一换黑板报的时候，已经把高考倒计时的时间给写上去了，班长每天来班里第一时间就是改时间，看着每天都在减少的数字，大家下意识地都会更加努力一点点。

立冬后的第二个星期，一群人在班里上晚自习，漏风的窗户依然没有人来修，因为反对的声音太大，重办话剧社的事情也没有了下文。宋黎坐在窗户边上，将棉服的拉链拉到了低，半张脸埋进了衣服里，握着笔的手拔凉拔凉的，写起字了格外不顺畅。

她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想着夏天快点到来，考完高考，她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让她看了就头疼的书给撕个稀巴烂！

下一秒她便听见了塑料袋的稀疏声，还没等她抬眼去一探究竟，眼前就出现了一颗已经撕掉糖纸的蓝莓味棒棒糖。

“张嘴。”陆清泽说。

宋黎见状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了讲台的老师一眼，见她也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便将衣领朝下拉了拉，半带着笑意将陆清泽喂过来的棒棒糖吃进了嘴里，然后再用衣领盖住。

蓝莓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带着点淡淡的奶香，是会让人心情变好的味道。

放学铃声一响，率先走出教室的王钟极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叹，符琼也很快跟上，趴着栏杆，惊喜地露出一个非常标准的笑容，转身朝着班里的宋黎喊道：“黎姐快看！下雪了！”

这一句话不仅把宋黎给叫出来了，把所有原本想要再学十分钟再走的同学全部喊出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各各班级涌出来，场面非常壮观。

王钟极：“我在临城生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看到雪还是在三岁的时候，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临城下雪！”

“我要下去玩雪！不然一会儿该停了！”符琼说罢便拽着王钟极的胳膊挤出人群，朝着楼下跑去。

高三的晚自修比其他年级下课都要晚十五分钟，这会儿学校里只有高三年级的学生，走出相对应的楼层之后便宽敞了很多。

宋黎有些看呆了，黑色的夜空中竟然真的可以落下白色的雪花，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但是雪花接触到体温之后不到两秒钟便化成了水，像在手心里挖掘出了一个小小的池塘。

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个干净，都到楼下去拍照了，宋黎下意识地去寻找陆清泽的身影，她晚大家一步地走出教室，然后站在她的身边。

在五楼可以听到下面的同学嘻嘻哈哈的笑声，大家好像都很开心，学习了一天的疲惫感已经被临城难得一见的初雪给冲刷干净了。

陆清泽伸手握住了宋黎湿润的手心，轻声说：“手这么凉还去接，不冷吗？”

“还好吧，刚刚太激动，热得有一会儿了。”宋黎垂眸看着自己那只被她我在手里加热的手，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陆清泽也被她给逗笑了，低头离她更近了一些，问：“笑什么？”

宋黎抿着唇，摇头将目光瞥开，身子却朝着她的方向倾斜，两人顺理成章地就抱到了一起。陆清泽身上的香味在冬天的时候更加明显了，比夏天的时候还要好闻。

“听说，初雪的时候亲吻自己喜欢的人，就会永远在一起。”陆清泽说着，便捧着宋黎的脸正对着自己。

宋黎的害羞劲儿又上来了，脸颊染上了粉红，她躲避着陆清泽的注视，支支吾吾地说：“这些都是骗人的，你还真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