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很震惊,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不走,我无处可去,只有妹妹你对我好,你要生孩子,身边不能没有人,我得守着你。”
“好姐姐,你也知道红珠的下场,我怕杨风竹生起气来,会不择手段,到时候,我就把你害了。”甘柔有些着急地说道。
琪儿摇了摇头,“害我的不是你,我这一辈子,早就被我爹娘、老太太和爷毁了。”
“就算以前毁了,现在还有机会,你赶紧走,去找个大户做人家做帮佣,要不,我给你拿钱,你自己买了织机织布,也能养活自己。”甘柔说道。
“妹妹,这世间什么样,我清楚得很,我已经四十多岁了,没有亲人,没有孩子,很快就会年老体衰,干活都干不动,到时候只会凄惨地死去,我宁愿守在你身边,和你还有你的孩子作伴。”琪儿说道。
甘柔有些犹豫,“你想让我把孩子生下来?”
“生下来吧。”琪儿的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当成是我的孩子一样照顾。”
甘柔还是不敢,“咱们家现在这种条件,万一我像红珠一样……”
“不会的,难产的孕妇是少数,妹妹你身子很健康,不会成红珠那样。”琪儿说道。
“可是,杨风竹肯定会知道的,月份对不上。”甘柔说道。
“你交给我,我来想办法。”琪儿说道。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琪儿悄悄跟甘柔说,她去找过关治了,跟他说了甘柔怀孕的事,还说了杨风竹要回来了,关治说要带她们两人一起走,明天关治不会过来,等天黑之后,两人悄悄离开杨家,到关家去,他会提前备好马车,三人一块离开这里。
甘柔没想到,关治还是一个如此有担当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以什么为业,但两个女人织布,应该足以维持生计,要是能到京城去,找到母亲,那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甘柔放心了许多,看来这个孩子可以留下,有琪儿在,她们两人可以好好养大这个孩子。
第二天,关治果然没有来,夏钰唠唠叨叨,问琪儿关治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让琪儿到关家去看看。甘柔让琪儿别理她,好好织布。
自己和琪儿走了,夏钰一个瘸腿的老人,不知道怎么活下去,甘柔虽然讨厌她,但也不想害死她,可要是等到杨风竹回来,说不定就走不了了,还是得赶紧走才行。
吃过晚饭,琪儿扶着夏钰去床上睡了,把水和馒头放在她床边的箱柜上,关上了房门,和甘柔一起拿着包裹,悄悄出了门。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去,勉强能看清路,两人慢慢摸索到了关家门前,外面的路上没有马车在等候,甘柔摸到大门上的锁,透过门缝看到里面黑漆漆一片。
甘柔的心顿时一沉,关治抛下她们,自己跑了!
甘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默默流下了眼泪,琪儿牵着她回杨家去了,一路上都在安慰她,没事的,没了关治,她们自己也能跑,明天她就去街上租一辆马车,带着甘柔回京城去。
甘柔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何必非要靠那个男人,她们两人也可以回到京城去,虽然路途遥远,但两个人相互扶持,总能到京城的。
两人悄悄开了院门,回屋睡了。
早上,琪儿听见有人拍门,忙披了件衣服下了床,过了一会儿,甘柔就听到了杨风竹的声音,“我娘呢?甘柔呢?”
杨风竹回来了!甘柔恐惧地缩在被子里,这可怎么办?
琪儿引着杨风竹去了夏钰那里,甘柔听着两人说话,她赶忙穿上衣服下了床,往院子外跑去。
她不管身后有没有人在追,一路跑到了县衙,她找到知县,要和杨风竹和离。
知县接了这桩离婚诉讼案,派人去把杨风竹找来。
夫妻俩在公堂上对峙,杨风竹觉得难以理解,“我才刚从京城回来,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离开你,我们夫妻感情早已破裂,我不想再和你一起生活了。”甘柔说道。
“大人,我和甘柔成亲十年多,感情一向很好,只因为她一直未能生子,对我心怀愧疚,不想耽误我,才要跟我和离的,我不能抛弃她。”杨风竹说道。
“他捂死了通房丫鬟红珠,卖了小妾颜玉露,是个薄情寡义之人,我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共度一生,我要跟他和离。”甘柔扬声说道。
“大人,我家丫鬟红珠,是因为难产而亡,并不是我捂死的,颜玉露本就是我家买来的妾,只因盘缠都花完了,为避免家母饿死,我才忍痛把颜玉露卖掉的,如果我有其他办法,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还请大人明察。”杨风竹说道。
甘柔情绪激动,“不是的!红珠就是被他捂死的!他有病!他没有生育能力,红珠为了争宠,怀了其他人的孩子,冒充是他的孩子,他就把用被子把红珠给捂死了!他杀了人!他应该给红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