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软弱与退让从来都是在权衡利弊之下找出的最优解,是有条件的。
她用拇指抹去了嘴唇上的血液痕迹,猝不及防地上前环住琴酒的脖子,所有攻击都因为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行径而偃旗息鼓。
二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夹杂的吞吐的水渍声,他听见浅川黛的声音在耳畔清晰地响起。
“唔,反正泄露你行踪的人一时半会查不出来,你干脆搬来我家住吧。我的安保工作做的还挺到位的。”
一把闪着金属光泽的钥匙贴着他的腰滑进了大衣的口袋。
他应该拒绝的。
他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他绝对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然而,他的喉咙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嗯”。
一锤定音。
帕洛玛欢快地挽住琴酒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琴酒难得的没有制止她的行为。
谁再喷一个她不会用Honey trap试试看,懂不懂钓住琴酒的含金量。
她明明就是制造蜜糖陷阱的天才。
琴酒,你开心吗?
你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行踪泄露了,因为想要知道你行踪的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着你了。
整日提心吊胆,偷偷耍花招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即将到来的是把琴酒放在自己眼皮下的美好生活。
做卧底做到她这种程度,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浅川黛自然地牵住琴酒垂落在身侧的手臂,兴致高涨:“一刻也不能耽搁了,我们现在就去准备搬家的事。”
琴酒沉默地跟着她走出了中村榊一金碧辉煌的客厅。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名为茫然的情绪。
内心的满腔杀意没有得到缓解,只是被暂时性地压了下去。
他都准备好一枪崩了帕洛玛了,但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他又为什么会被一个恶劣的唯利主义者牵着鼻子走?
琴酒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帕洛玛对他的影响真有这么强烈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但琴酒不知道Flag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是不能乱立的。
*
他的行李很少,收拾起来花不了多长时间。
两人几乎没做什么停留就又坐上了那辆黑色保时捷。
琴酒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灿烂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艺术品一样修长的手上,浅川黛在一旁给他指路。
其实没有指路的必要。
他的记性向来很好,琴酒清楚地记得初见那晚的所有细节,当然也包括她说的每一句话。
帕洛玛那时候是这样说的“距离你左手边五十米的那栋房子,是我的安全屋。”
但她既然有指路的心情,就随她去吧,觉得自己很有包容心的琴酒这样想到。
然而,他所谓的包容心并没有维持多久。
二人站在安全屋的门口,锁孔里的铅芯仍然维持着出门时的状态,浅川黛微微点头,今天的安全屋也是一样的安全呢。
她和琴酒一起走进室内,但琴酒却莫名其妙在玄关停住了步伐,银发男人拎起置物架上挂着的男士外套,声音比西伯利亚的风还要冷上半度:“你还带谁来过,这就是你说的到位的安保工作?”
浅川黛循声看去,糟糕,是上次莱伊忘记带走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