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低级的阴谋。
好无用的情报网络。
看来组织迟早要完,怪不得那位先生要找人制衡朗姆,原来是怕好不容易组建的犯罪集团被他败光。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啊。
浅川黛摁灭屏幕,踩着自己的毛绒拖鞋走到琴酒边上。
琴酒大概刚洗漱完就忙着处理工作了,整个人热气腾腾的。身上还套着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头发没有干透,发梢上挂着的水滴从锁骨处一路往下流。
她什么招呼也没有打,就把在外面冻得冰冰凉的手掌贴在了琴酒的脖子上。
十二月的东京夜晚不仅很冷,而且还会刮风,顶着寒风回家的人正需要这样温暖的慰藉。
以高警惕心闻名于组织内外的银发男人一动不动,连半个眼神也没有分给那双在他脖子上作乱的手。
不是懈怠了,而是习惯了。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浅川黛环着他的脖子坐在一旁,对方脖子上的热度很快就被掠夺得一干二净,但整个人还是没有温暖起来。
两只不安分的手很快开始转移阵地,一路向下摸索。
工作狂终于舍得分给她一个眼神,不痛不痒地说了句“别闹”,但仍没有半分要出手制止她的意思。
通常情况下,男人说“别闹”就是默许的意思,男人说“不要”就是“要”的意思。
浅川黛得寸进尺,干脆甩开脚底的毛绒拖鞋,把小腿肚搭在琴酒的大腿上,整个人缩进了他的怀里。
潮湿的暖意丝丝缕缕地渗进皮肤,将此前的疲惫与寒意一扫而空。
暖黄色的灯光下,琴酒坐怀不乱,呼吸平稳,幽绿色的眼眸仍然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
但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海蛇一样灵巧的手指悄悄解开了浴袍的衣带,大片大片雪白色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劲瘦有力,没完全干涸的水渍在灯光下闪着莹白色的辉光,从发梢滚落下来的银白色水珠则顺着腰线没入更深处。
失了踪迹,却更给人想要深入探索的欲望。
她凑近了观察琴酒胸口上的疤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陈年旧伤,新生的皮肤组织微微凸起,和周围的皮肤相比泛着淡淡的肉粉色。
浅川黛的手指不自觉地在那道疤痕上游移。
Top killer原来也会受伤。
其他地方也会有这样的疤痕吗?
类似的问题源源不断地浮上心头,刺激着她的下一步行动。
就往下看一点点,就一点点。
但她的探索很快就戛然而止。
手腕被近乎粗暴地攥住了,琴酒的忍耐力仿佛终于到了极限,连胸廓的起伏都比刚才明显了几分。
男人睨她一眼,冷冽地说:“你在找死吗?”
黑发少女眨眨眼睛,丝毫没有已经被逮捕归案的觉悟,蝶翼般的睫毛上下扇动,另一只处于自由状态的手指指屏幕:“你刚才打错字了。”
……
电脑被“啪”的一声合上。
Top killer终于受够了她无休止的捣乱。
手腕倒是被松开了,但上半身完全被琴酒压在了身下。
瀑布般的银色长发垂落在两侧,嘀嘀嗒嗒的水珠砸在她的脸上。
明明是普通水珠,配上他侵略性的眼神,只觉所有被水珠浸湿了的皮肤都裹满了薄膜般的粘液。
搭在琴酒大腿上的脚下意识地去踹对方的胸膛,却因为动作慢了一步,反被男人一把擒住。
现在缴械投降还来得及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刚才还嫌身体不够热的浅川黛现在只想冲出家门,感受凛冽寒风的洗礼。
但异常滚烫的胸膛挡住了所有的退路。
早知道刚才就不把浴袍的腰带解开了。
琴酒的每一个亲吻都像海上的暴风雨一样迅猛,直接又持久,常常蕴含着巨大的破坏力。
暴风雨平等地侵袭了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平日里她自己都舔不到的地方也被光顾了。
受到刺激的舌根源源不断地冒出口水,顺着唇缝丝丝缕缕地溢出,随着起伏的双唇化作银丝。
这只会平添狩猎者的兴奋。
好像真的变成了汪洋上的一叶孤舟。
浅川黛觉得她必须做点什么来扭转目前被动的局面。
她张开被撑得酸涩的嘴巴,断断续续地说:“朗姆刚给我发邮件了。”
琴酒果然顿住了,男人的声音里还带着未尽的情欲,莫名染上几分缱绻:“他说了什么。”
浅川黛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她坐直身体,眼睛里氤氲着的水汽没有完全散去:“他说你会针对我,让我投奔他。”
琴酒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颈侧因燥热而泛起的那片绯红都褪了下去。
他的声音还有几分沙哑,但语调却已完全平稳下来:“别管那个瞎了一只眼的废物。”
……
其间的讥讽几乎要化为实质,就算朗姆本人在这里,琴酒大概也不会更改自己的评价。
怪不得朗姆要撺掇她对付琴酒。
银发男人再度开口,威胁性满满:“帕洛玛,别想着背叛我。”
浅川黛敷衍地点点头,迫不及待地逃离了事发现场,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直息屏的手机突兀地亮了一下。
她解锁查看。
赤井秀一:【明晚约见琴酒,高层让我准备暗杀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