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三郎,宽三郎。”
她用着诱哄的语气唤着一旁鎹鸦的名字,然后秘密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封信,“见到小忍的话帮我交给她好不好。”
“才不要——”它扑闪着翅膀,跳向了一旁的桌子。
富冈义勇看见女孩明显耷拉下来的眼睛,海蓝色的眼睛里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如果要叼着这封信,宽三郎就没有办法开口了。”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朝人伸出了手,“把东西给我吧,我帮你转交。”
“谢啦———,富冈你人真好。”
……
富冈义勇走了。黑川优在阁楼上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天就要黑了。
母亲来她房间看了她一次,嘱咐她要早点睡觉 ,然后就被女孩嬉笑着推出了房间。
黑川优靠在门口微微叹了口气,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把她当成小孩啊。
走到床边将窗帘轻轻的拉上,女孩打开床头的书慢慢品读。
直到渐渐有困意上来,已经是将近十二点了。
准备睡觉了。
黑川优又是熟练地下楼检查楼下四处燃烧着的紫藤花的熏香。
以前这事情总是父亲一个人在做,但是自从得知这里是鬼灭世界之后,黑川优每天晚上不检查一下就睡不着。
虽然她没有看过这部动漫,但是在室友的熏陶之下,大概还是了解了一些世界观。
怎么楼下的杂物间还亮着灯?
黑川优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蹑手蹑脚地向着那边走去。
门没有关。
一盏小小的油灯照亮了一屋子,刀的倒影被明晃晃地印在男人的脸上。
黑川优看着父亲静静地擦拭着刀身。
油灯倒影在他的眼睛里面,掩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
半晌。
“……爸?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她知道男人早就发现了她的动作,只不过没有主动开口罢了。
父亲的特别她从小就感知到了。
超乎常人的五感,力气,体能和耐力。后来发现这里是鬼灭世界之后,再联想到这把深藏于杂物间的刀,一切便是迎刃而解了。
黑川晴看了过来,他黑黝黝的瞳孔直直的盯着倚在房门,简直是缩小版妻子模样的女孩。
“你知道那东西。别逃避我的眼睛,我太了解你了,优。”
“你知道——‘鬼’。”
这是他们第一次谈起这个话题。
但男人的语气笃定到黑川优找不到什么理由辩驳。
“……只不过是一次前来吃饭的客人提到过而已。半年前我甚至还以为这只是一个谣传。”
女孩耸了耸肩,努力的把这个谎言说的还算自然。
一阵风过,将油灯吹得闪了闪。
室内里的光线忽明忽暗,黑川优的心也跟着紧了紧。
“从半年前起你就开始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去跑步了吧。”男人的视线从女孩身上又落回了手里的剑身上。
他在这一瞬间下定了决心:“明天早上四点半起来,我教你剑术。”
“嗯好,不不不,等一下……哈?”黑川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疯狂地摆手拒绝。
她每天早上起来跑步只是因为稍微有了点危机感所以想要锻炼身体而已。
又不是想要加入鬼杀队,只是说遇到危险了,至少还能……
“你在想遇到了危险至少还能跑是吧。”黑川晴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他放下手中保养好的刀,走到了女孩的面前,微微低下了头,“跑不掉的,优。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不要和那种怪物遭遇。”
“能保护自己的方式只有拿起刀战斗。”
黑川优征住了,她从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明说的悲哀。
低沉的声音继续从头上传来,“我没能在鬼杀队坚持下来,太多人死去了。当我回望成为鬼杀队队员执行任务的那一年,我发现我的同期只剩下我了……恰巧那时候我遇到了你妈妈,也就是阳莱,我们迅速地坠入爱河了……我不想死。”
“优。我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黑川优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慰眼前的男人,但她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而且男人也并没有给他机会,继续叙述道,“……但主公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在了解我的想法之后,放我离开了鬼杀队,还给了我一笔钱。我以为‘鬼’这东西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产生交集了。但是半年前,你也知道,一次意外让我们救了富冈那孩子……”
“还有上次那个跟着他一起来吃饭的那个夹着蝴蝶卡子的女孩,我听说她比你还小。”
男人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我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忽略掉鬼的存在。”
“优,”
他重新将目光放在这个他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身上,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希望你能过上普普通通的生活,但那是得在你能得到自保的力量之后。”
……
黑川优开始练刀了。
当她第二天早上看到父亲直接拿出来两把木刀,就知道教她练刀是父亲思考了很久的决定。
母亲一大早起来就看着父女两人拿着木刀站在庭院里,还以为家里面的出啥事了呢,慌慌张张地跑下来。
“哈哈哈哈没有,是优她最近想学学,我随便教教她。你也知道她经常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黑川晴直接一个发力将阳莱从楼梯上面抱了下来,成功引发了女人的惊呼。
“嘁。”
黑川优不屑地撇了撇嘴,都结婚十几年了的老夫老妻还玩这种。
“喂,优,你手上挥刀可别停下。”听力极好的男人笑眯眯地提醒着。
但阳莱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优什么时候有这种奇怪的爱好了。”
“谁知道呢,大概是叛逆期吧。”
“喂!说谁叛逆期呢!混蛋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