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优的语气带上了几分骄傲,眼睛一直追随着火车远去,直到最后火车化作了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到为止。
[接下来去哪儿,优?]
[唔……]收回了视线的黑川优将手抵到了自己的下巴上,思考了半天。
[总觉得我好像有什么忘记了。]
听她这样说,0424也跟着思索了一番。
[没有吧,让藤堂带的东西已经带齐了啊。哎呀,管他的吧,总之还是先赶路吧。]
实在是想不起来忘记什么了,黑川优站在原地挠了挠头,然后准备动身。
[先去找时透有一郎是吧。]0424刚刚在脑海里调出来了地图,就听到黑川优传来了一大声惨叫。
[怎么了?优!]
没有马上得到她的回复,就看着女人像是没有骨头的动物一样丝滑地滑下然后蹲在了地上,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像是懊悔一般。
0424先是排除了遇到危险情况,虽然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黑川优的反应却着实让他感到有些着急。
“……我完蛋了,0424。”
黑川优变得有些丧丧地声音从指缝中流出。
[到底怎么了?]
[当时从月窯堂走的时候,我好像连接了有一郎给他说让他就在原位置等我,我大概五天就到他那里来着。]
结果现在都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
她完全忘记了啊啊啊啊啊,一路上和藤堂知一起走走停停地绕路,就没怎么赶路啊啊啊。
[?]
0424先是缓缓地在脑海里打出了一个问号,语气中带着可怜和幸灾乐祸。
[那你真的完蛋了呢,优,不然现在先联系一下?]
黑川优越想越烦,脑海里甚至还直接浮现出了时透有一郎那张可以用表情霸凌全世界的脸。
[……不,还是算了。]她视死如归地站了起来,面如土色。
[感觉这样会被嘲讽两次的。]
……
“小孩儿,你又来钓鱼了?”
熟悉的声音,时透有一郎闭着的眼睛缓慢地睁开,然后瞟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大汉。
男人大概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样子,手里提着一个像是工具箱一样的箱子。
时透有一郎轻轻皱了皱眉,有些不太理解。
他们不过是这个点在这里偶遇过几次而已,怎么能这么自来熟地就过来了。
“……嗯。”
有一郎从鼻腔中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回答,然后又转回头看向自己手里的鱼竿。
“你到底从哪里儿来的,小孩儿,这么晚在外面很危险的。”
大汉正想伸手拍拍时透有一郎的头,但是却马上被他拍开了。
“啊嘶,痛——”男人夸张地捂着手叫唤着,一边试图观察着时透有一郎的表情。
男人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这孩子不会真的是一个跑出家的自闭症患者吧。
“要不要跟我回去?”
“……”
时透有一郎还是不理人,眼睛甚至都没有从自己的自制的鱼竿上离开。
“啧。”难搞啊,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不过每次见这孩子都衣着整洁,气质不凡,应该还是有人照顾的吧。
“小心点儿,小子。”
天快黑完了。
他还要赶回家里去呢。
男人可没时间在这里耗着,老婆和孩子还在家里等着他。
“晚上早点回家,这几天有鬼来了。附近的村子死了两个人呢。”
刚刚还无动于衷的时透有一郎突然眼神微动,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鬼?”
“嗯,就是那种只能晚上出来吃人的那种鬼。所以还是小心一点吧,都说了早点回家吧,孩子。等鬼杀队的大人们今天将鬼处理了,你再晚上出来玩。”
“鬼杀队?他们在你们村子里面?你们为什么对鬼和鬼杀队这么淡定。”时透有一郎沉着声音开口。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爽朗地笑了起来。
“就在村子里,今天到的。住在这附近的谁不知道鬼和鬼杀队,我们村这边以前被鬼杀队的大人们救过,所以大家都知道。”
男人冲着他挥了挥手,身影最后消失在了白皑皑的雪地之中。
时透有一郎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最后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抬脚悄悄跟在了后面。
这附近没有鬼。
如果有鬼的话,他理应会感觉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