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了下银子的重量:“一下午就把钱凑齐了?”
陆长青道:“诊金,干净的。”
姚箐也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只要钱结清那就是她的,管陆长青是哪弄来的。
陆长青往里走了几步,又调头回来,杵到姚箐面前犯纠结。
姚箐给了他一个有屁快放的眼神。
问还是不问?
姚箐见多识广,万一知道这世上能有让小哥儿体质暂时消失,隐藏孕痣的药呢?
现在问会不会太明显,姚箐这么聪明,肯定会联想到沈韫!
她今天都问自己和沈韫的关系了!
陆长青挥挥手:“没事,我去看看沈韫。”
沈韫还在睡着,听照顾人的小童说,这人刚才醒过来,就把他们全都打发出来,不让人进了。
陆长青了然,他大概知道沈韫为什么如此。
他进了房间,浓烈的药香散了不少,还没走到床前,就听见沈韫微弱的说话声:“你还知道回来。”
听着有点生气的意思。
陆长青在床边坐下,看沈韫的脸色好了很多。
试了下人额头的温度,宽慰道:“办点事,尽快赶回来了。”
“你喝的药会抑制热症,再说你身体突然消耗这么大,短时间内不会发热。”
沈韫还想再睡,但此时他非要挺着精神同陆长青说话。
“你不在,我睡不好。”
这话倒是真的。
好像他身边除了陆长青,没有可信任之人,如此信赖一个人,这是他上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事。
陆长青就坐在床边,“我哪也不去,你好好睡。”
沈韫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外面那些人走来走去,很吵。
陆长青道:“最少也得三天才可以,你忍一忍,到时候带你去买笔墨纸砚。”
“也不知道初九这几天有没有找你,小屁孩儿肯定担心坏了。”
“不过我娘在家,她见到会同初九说的。”
沈韫再怎么使劲也抬不起眼皮子,陆长青的声音沉稳低哑,在耳边不急不缓像是安身的催眠曲,叫他再撑不住陷入了深沉的梦境。
这三天陆长青真的就只守在医馆,几乎寸步不离。
一来他担心沈韫的伤口会发炎引起高烧,二来姚箐这里的医书要比李成那的有趣很多,经常唱看的废寝忘食,看好几次忘了沈韫是个咬人照顾的病号。
为此,糟了人不止一次的冷眼相待,
陆长青也甘之如饴。
沈韫的伤口只看后续修休养的如何,若情况可观,看那沈韫恢复后可与常人无异,情况再坏,也不过继续做个瘸子。
三天后,姚箐准时来赶人离开,好给其他病人腾出来地方。
沈韫不能下地走路,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穿衣,犯难之际陆长青索性连同被子一起,裹起沈韫抱起来。
“陆长青!我腿伤着,又不是身上伤了!”沈韫只露出眼睛鼻子,被人裹得粽子一样动弹不得,他一个读书人最讲究礼义廉耻,就这么出去成何体统!
陆长青道:“上次我不是也这样把你抱上马车的?!”
沈韫面红耳赤的挣了几下:“那是上次!”
上次穿衣服了!
用被子裹着出去,他不要脸吗?!
陆长青这人几步跨出去,压根不接他的话茬,沈韫羞的见不得人,只好躲在被子里当鹌鹑。
他听见陆长青跟人说话:“姚大夫,被子借用一下。”
姚箐道:“不要了,赶紧走。”
陆长青:“好嘞。”
马车里铺着一层厚厚的褥子,一旁的盒子里还放了些点心。
沈韫钻进去后,才慢慢觉得身上的热气降下去。
陆长青准备走时,看见姚箐站在门口对他招手。
姚箐避开周围人,对陆长青低声道:“他身世不简单,劝你离他远点。”
陆长青一怔。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