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每月都会有免费义诊,主要接济底层百姓而开设。
陆长青被姚箐临时作为代表,派去坐镇。
济世堂的门派一落地,就齐刷刷的排起了长龙。
可见济世堂平日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男子好说,有些个妇人见大夫是个年轻男子,都不太好意思开口。
陆长青习空见惯,结合人的动作就能问出病因。
“胸口疼?什么时候生的孩子,奶水是否过涨?……可能是结节,但不严重,拿着药房去开药吧。”
“脉象虚弱,月事腰腹酸疼是正常的,平时忌口些……”
“哪疼?下……下面,哦,不用害羞,不是大问题,常见的妇科炎症,最近减少房事,去拿药。”
通常面对男人看病时。
“问题不大,喝酒喝的。”
“劳累过度,回去歇几日,吃几服药。”
“走不动是胖过头了,回去减肥。”
倒不是他不懂,确实女性以及哥儿的问题会更严重,男子的病症若不是很棘手,自律一下能解决很多问题。
而且他确实擅长于——妇科。
他说话说的口干舌燥,让其他医师先顶替,自己去一旁休息。
休息的空挡,让他看见一个熟人。
王虞山。
这人说熟也不熟,就见过一面,但这人身形举止看着都不像普通人家的随从,所以陆长青对他记忆深刻。
王虞山跟在一辆马车旁,往这边看过来时陆长青连忙藏起。
躲在暗处悄悄打量。
马车在不远处的借口停下,车窗内一把扇子挑开布帘,车厢内那人年龄不大,相貌堂堂,一双眼睛向这边看了看,同王虞山说了句什么。
随后王虞山去到义诊的摊位钱挨家挨户的给几家医馆封赏银子,马车继而离开。
陆长青想起沈韫那日口中所说的贵人,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王虞山就在近处,陆长青不敢露面,好奇心的趋势下,陆长青偷偷的跟在马车后,对此人的身份想要一探究竟。
最终这人竟进了川禾书院。
是川禾书院的学生?
应当不是,放眼川禾书院的学子有谁能有这么大排场,进个门都有门童小心伺候,而且封赏银这种事寻常人家定是做不来的。
陆长青猛然想起,沈韫这些时日帮着学子做功课挣钱,那些学子都是来自于川禾。
难怪这人最近这么老实,原来是改变主意了。
沈韫还在想办法接近此人,他信沈韫定不是单纯的想要攀附权利来达成目的,沈韫那日说的话,他肯定知道的要比他想象中的多。
这家伙……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如此神通广大?
他来回这一趟也浪费了不少时间,陆长青心事重重的直接回了济世堂。
跟姚箐领了工钱准备走时,冯老板的人找过来,说要见一面。
八成是店铺的事情有着落了。
冯老板对此事也很上心,铺子找的位置相当好,就是租金贵了些。
“冯老板,钱不能白要,我写个欠条,日后连本带息一起还。”
冯老板感激陆长青帮他人清心上人真面目,本想送给陆长答谢,结果这人怎么说都不要,非要写个欠条。
无法,冯老板只好收下。
对陆长青更是好感倍增。
陆长青叮嘱冯老板:“此事不要对外保密,别说是我租的店铺。”
冯老板再三保证,要留陆长青共进晚膳,陆长青赶着回家,便拒绝了。
陆长青回到家,直奔沈韫房间。
“沈韫,那个人是谁?”
沈韫带着倦意的眸子迷茫的看过来:“谁?”
陆长青不跟沈韫开玩笑,逼近人哑声问道:“王虞山背后之人。”
沈韫眼神清明了几分,眉眼下尽是漠然。
“你见到他了?”
“是,我见到了。”
“知道这些对你没有好处。”
“我就是要知道。” 陆长青宽厚的手掌扣住沈韫的肩膀,大有威胁之势,“你可以不说,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我这里走出去。”
“我大可以明日就让初九断绝与你的来往,你没有办法的,沈韫。”
他原本想要等着沈韫一步步露出苗头,自己再一步步悄无声息的追在身后,可今天他发现事情没想象中那么简单。
沈韫永远不会一步步来。
这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而他手里只是一根无形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