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你来这里做什么?”魏如愿难以置信地打量不修边幅的何大俊。
“阿愿,我被那个狠心女人从家里彻底赶出来了,现在我就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我想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反正你已经为我生下了孩子,我们两个以后在这个家里好好过日子。”何大俊边说边抓起茶几上的扇子为自己扇风。
“白家将你赶出来了,那你对我来说还有什么用?你以为我这么多年断断续续跟你在一起是图你本人?我图的不过是从你手里挤点你老婆赏给你的碎银子。”魏如愿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很好笑。
魏如愿的确内心渴望照顾,渴望呵护,渴望一场理想的爱情,她一直以来想要的都是像偶像剧男主一般体贴多金的对象,何大俊这种脱离白家女婿身份的男人对她来说简直一钱不值。
魏如愿当年身为书商妻子之时确实不顾一切地爱过何大俊,那时何大俊哄骗她说自己是青城首富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承诺会离婚娶她,他承诺会让她住上整个青城最为奢华的别墅,他承诺送她一艘如愿号巨轮,他承诺会用万千华贵珠宝妆点她的璀璨人生。
何大俊当年骗魏如愿说他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离婚,只要两个人之间的私情不暴露,他便可以顺利地分走同样身为陆城首富后代的妻子大部分家财,否则他极有可能净身出户……魏如愿为了两人共同利益傻傻配合何大俊一起隐瞒。
魏如愿意识到自己的小女儿阿行极有可能向丈夫告密,便找主动到何大俊一起商量对策。何大俊提出毒哑这个孩子永绝后患,魏如愿便听话地将何大俊给的药掺入一块奶油蛋糕。阿行失声过后又试图写字条向书商父亲揭秘,两人逼不得已对那个性格阴暗扭曲的孩子动用刀子以示警告。
魏如愿等啊等,盼啊盼,最终也没有盼到何大俊离婚,后来何大俊实在编不下去便对她如实坦白,他根本不是什么青城首富的私生子,他是白家的上门女婿……魏如愿的心顷刻从半空中跌落,她的美梦也跟着一起破碎。
魏如愿终于意识到她跟何大俊继续纠缠在一起最后什么也不会得到,如果能想办法将书商那颗浪荡的心栓在家里,最起码还能维持住书商夫人的身份,最起码还能延续富足安稳的生活。
魏如愿在无奈之下不得不重新开始指望自己的书商丈夫,即便两个人的婚姻已经岌岌可危,即便那个儒雅的书商在她怀孕时就已经在外不停地偷腥。阿行三岁那年书商在外已经另有一个家,阿行六岁那年书商又包养了一个小情人,魏如愿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她便开始打起了坏主意……
魏如愿知道书商觊觎她在青城大学当教授的妹妹魏如念已久,便经常找各种理由让妹妹魏如念来家中留宿,魏如愿留住妹妹的理由通常都是小女儿阿行。
阿行自小就与小姨关系十分亲近,魏如愿便经常用阿行头痛感冒发烧,阿行需要辅导功课,阿行出现心理问题,阿行挨打过后心情低落等各种原因要求妹妹到家中陪伴。
魏如愿猜得没错,那个书商果然开始频繁地留在家中过夜,只要妹妹来到家中,任凭他外面的女人如何央求,如何哭闹,书商都舍不得离开这个家半步。
如果单纯就相貌而言,魏如愿要比妹妹更胜一筹,她年轻时虽不漂亮却有几分风情,书商却早已厌倦她这副空荡荡的皮囊与她对关爱呵护的过渡索求。
书商不明白这个心灵空无一物的女人凭什么要他把她奉若公主,她一年要过几十个节日,每个节日都期待惊喜,她经常因为旁人对相貌穿戴一句不经意的评价彻夜辗转难眠,她总是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书商闹脾气。
书商之所以更喜欢妻妹,大抵是因为妻妹是陆城大学古典文学方向的教授,书商每次与妻妹谈话都觉得自己受益匪浅。他渐渐发现自己心底喜欢的是像妻妹这种有思想有文化的女人,只可惜妻妹人很清高,爱情对她而言并非是必需品。
魏如念越是在无意中对书商表现出不俗,书商便越是觉得家中妻子与外室都是绣花枕头。每当妻妹因阿行留宿在家中,他便也舍不得出门,书商觉得妻妹对他而言仿佛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宝物,他发誓终有一天要将她摘取。
魏如愿为了增加妹妹来家中的次数,便开始故意在生活中制造事端针对阿行,魏如愿对妹妹夸张地描述阿行的各种恶劣行径,妹妹在这个时候提出要带阿行单独出去住,她愿意花费时间与心力拯救这个孩童。
魏如愿和书商当然死活都不同意,妹妹为了拯救阿行便决定暂时搬到书商家中居住,魏如愿的计谋至此又顺利达成了一步。她当然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可除此之外她别无办法,只好把妹妹当做诱饵来维系这个家庭的安宁。
阿行八岁那年冬季十二月二十二日,书商借庆祝拿下一笔巨额订单喝下许多酒。魏如愿心里知道书商在打什么主意,她一心希望书商如愿以偿,只有如此这个家才能得以维系,所以那天她便一杯接一杯地将自己灌醉,傍晚便将自己关进卧房,一个人悄咪咪躲在被窝里等待计划达成。
魏如念喝下姐姐放了安眠药的饮料早早回到房间,书商在半夜悄悄潜入魏如念位于楼上的卧房,那人正在对魏如念做下流事的时候阿行在梦游中拿着刀踢开了门,书商自此变成一个人们口中所谓的废人。
“姐姐,我认得这个男人,他就是当年对阿行动刀的那个口罩男。”河笙见何大俊出现在家里惊叫了一声,魏如愿陡然被河笙从回忆之中拉扯回尘世。
“狗男人,你给我滚出我们家,早知道是你当初伤害阿行,我根本不会让你进门!”江克柔举起拖把冲到何大俊面前,月隐、河笙与方小幸几人合力将他推出家门。
“我们这个家门永远不对男人敞开,你如果敢再来我们就一起咔嚓了你。”河笙从地上抓起一只拖鞋甩向河大俊后脑勺,何大俊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双手抱着头狼狈地窜出老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