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没否认，反而保持着这个姿势也侧身对上姜齐清的眼睛：“这就坏了？如果...我有更坏的呢？”

就比如每一次骗你说出去买东西，实际上不过就是走半路套身黑袍，带个面具，然后兜兜转转“买”东西就买到了占星楼，奇罗门，荒郊野外.......

当然，萧筠没有这么诚实，尤其是对于姜齐清这样过于机敏的人，留白是最好方法。

让她自己想去吧。

但冤家路窄，姜齐清这次还真没按照萧筠的路子走，反而另辟蹊径，无缘无故的说：“萧姐姐，你河灯上的话作数吗？”

“嗯？

众所周知，人和狐狸是没有办法交流的。

萧筠登时就被姜齐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说愣了一瞬，意识到姜齐清指的是什么后轻咳一声：“作数的。”

“那好，我就最后一个问题。”姜齐清点了点头，声音稳稳的：“公主殿下，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敌人？朋友？利益体？

这个瞬间，萧筠脑中闪过无数能形容两人关系的词，但只要一带入，就总是感觉不对味。

不过，唯有一词让萧筠有片刻失神。

她们算是伴侣吗......

萧筠光是想想都紧张的手心有点冒汗，心不由自主的疯狂跳动着。

一个人的心脏总是在面对另一个人后狂跳不止，总是有难言的情愫和对未来的幻想，而恰好那个人也是这样，如果说是朋友或是敌人的关系，那这关系真的单纯吗？不荒唐吗？

这种感觉和情愫除了恋人，除了心动，根本没有别的词可以代替。

姜齐清望着萧筠眼中的点点星光和一闪而过的紧张与坚定，也微微愣了愣神。

尽管萧筠什么也没说，但有些答案，她已经知道了。

何况在关乎自己的事情上，姜齐清一直都喜欢主动，而这次也不会例外。

“萧姐姐，我懂你的意思了。”姜齐清心像是被小鹿一下一下轻轻扬扬的蹬着，脸上狡黠的神情逐渐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深邃：“我们的关系是怎么定义的，这并不重要，而我在意的是你的心脏有没有为我剧烈跳动过。萧姐姐啊，你的话总是不多，但为什么总是让人觉得非常勾人呢？”

萧筠敛下眼眸注视着她，安安静静的，一向凌厉清冷的眸光在黑夜中浮动着粼粼波光，美的惊心动魄。

姜齐清被萧筠这么一望，差点绷不住努力凝结的胆量，她暗暗深吸一口气，抬手遮上了萧筠的眼睛：“萧姐姐，你别这样看我。我......我话还没说完呢。”

月光在眼前消失的时刻，触觉便会变得灵敏，萧筠感受着眼部传来的温凉，没有躲开，异常乖巧：“我一直听着。”

一直听着，一直在用尽全身心倾听你的声音。

“你......”姜齐清嗓音略微沙哑低沉：“萧姐姐，如你所说，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就在这盏河灯上，就在你说它是作数的那一刻。”

“你知道吗，我很开心能听到你的答案，我喜——！”

没说完的话被定格在了心中，姜齐清蓦然睁大了眼睛。

萧筠一把抓住姜齐清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只是微微用了点力就将人带进怀中，轻柔却偏执的抵在身后雪松上。

下一秒，她不由分说的低下头，轻轻含住她柔软的唇。

这份常年在两个虚情假意之人中的真情大概连天公看了都感叹珍贵。

刹那间，不远处的祈仙河畔绽放出绚丽的花火，这是千灯祈愿最后一个时辰，民俗有道是此刻天神开眼，以神力见证每一段红尘芳华。

即可称之天地可证，日月可鉴。

烂漫花火下，她们一吻定情深。

萧筠抬起姜齐清的下巴，逐渐加深这个吻，虔诚而又眷恋。

而姜齐清也带着满腔柔情，微微睁着眼主动回应，细密的睫毛在眼下步上细碎的影子......

萧筠的吻就像她这个人，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不仅坏得很，而且野心还不小。

环境暗淡时她不紧不慢的闭上眼，非要等到迎着火光和月光，彼此都能看清彼此的时候睁开眼睛，眸光似水般垂眸望向怀中人。

饶是姜齐清再厚脸皮也撑不住萧筠这样看她，可奈何萧筠刚感受到她后退的动作便毫不犹豫的探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彻底阻断了姜齐清任何退缩的机会。

不是，她怎么可以这样，不是一直都千依百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