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回到自己的帐篷前，走之前还不忘顺走制作组好心准备的水，至于等待李柱延到来的空隙，找出了郑成灿给的秋夕礼物盒。
我不是一个物欲有多强的人，秉持着吃饱穿暖就不算穷死的态度，虽然嘴边挂着喜欢金钱的话，真正为之疯狂的动力也没有多少。可如果有送到心坎上的东西的话，我又会觉得：哇，有钱真好。
拆开郑成灿送的礼物后就又是这样的想法，因为节目录制前一个月在弘大教室丢失的Apple Pencil，失物处挂了许久仍旧没有任何音讯，最终我确认是真的弄丢了，现在却在郑成灿这里得到了一只全新的。
“姐姐一定会喜欢的。”回想起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暗示，我渐渐对上细节。
是因为这些天一直有用他的iPad缘故吗，好像无意识表现出了依赖性，或许趁着小镇活动的时间，他特地买了这一支电容笔。原来松饼只是一个幌子，即使那也非常美味。
正对着电容笔打量的时间，李柱延拿着什么东西朝我走来，天幕下还有空位，适合两人十分钟的交流。直到距离可以看清他的脸庞后，什么东西好像又塞在了他宽大的卫衣袋里。
“是什么？”观察着李柱延有些奇怪的表情，他讪讪摸了摸脑袋在我身边坐下。
“好像不需要了。”李柱延又不自在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明天的约会，或许有什么心仪的对象吗？”
“没有呢，你知道的，参演节目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个啊。”李柱延努力扯出嘴角的弧度，我第一次觉得他的微笑唇看起来有些牵强，“无论颂恩做什么决定，我都可以的。”
似乎不止节目正在倒计时，我们之间也是。
“啊，我知道了。”我将手中的笔装回包装盒中，低头认真说，“一会儿会做出合适的选择的。”
“嗯…”李柱延原地磨蹭了一小会儿，才慢吞吞开口，“等一下，我也有秋夕礼物。”
“什么？”
“你等等我。”他迈开腿就往自己的帐篷处走，没让我等多久，十分急匆匆地又回到面前，这是我第一次见李柱延那样，“不是说过节目结束后还是回学校吗？喜欢的双肩包类型，准备了新的呢，之前那个不是因为上次出岛约会而断线了吗？”
李柱延抿着嘴缓了口气，“你不能缺少的日用品啊，作为秋夕礼物补上吧。”
“什么时候，不是，你怎么知道背包断线的事。”我接过印有logo的灰色袋子，没忍住笑出声，“柱延呐，背着巴黎世家去上学，好像有点夸张。”
“会吗？”李柱延神色突然变得严肃，“可是弘大那边的孩子，不是都很……”
“这是攀比心啊，不可以的。”我盯着他的眼睛强调，双手却开始下意识拆包装。
“但颂恩现在的心情，应该有开心的吧？”他试探性地打量着我的表情，手指示意拉链内袋的设计，“特地选了这种样式的，不是很喜欢把耳机放在这里吗？还有校园卡。”
完全被李柱延摸透的喜好，我慢半拍点着头，“嗯，稍微。”
他还是歪着脑袋认真地看，我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表情管理，“其实是超级开心。”
李柱延长松了口气，双眼像是猫咪一样笑，“我还是不错的吧。”
“不过柱延欧巴。”拉开外侧拉链后发现了和郑成灿同系列的Apple Pencil盒子，猜测应该是他刚才慌乱的问题，“和我分手以后，赚了很多钱吗？”
“啊…有在努力。”他眼神有些闪躲，干涩的唇皮被来回撕咬，“那个，不需要的话，就作为备用好了。”
因为和郑成灿选重了礼物，又慢他一步，所以不得不甘愿成为备胎，李柱延好像有点懂了金泳勋的心理。
“需要啊，非常需要。”我把两份Apple Pencil都放进了背包里，抬眼对上他，“不是很了解我吗？经常弄丢东西，有两份的话很安心。”
“这样的话，好像选择成灿，也会幸福。”李柱延仍旧在咬自己的嘴皮，刘海被海风吹得凌乱，“一个人会幸福，两个人也会幸福，真好。”
我沉默片刻，没忍住伸出指尖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他条件反射扭头，就这样又碰到了他的眼睛、不易发现的痣，和刚才迷茫的状态不同，现在是具像化的五官。
黑暗中无法描绘出的李柱延，必须睁眼看才可以。
“分手的时候，好像是我更舍不得你。”
“分手的时候，好像是我更喜欢你。”指腹顺着他的鼻梁划过自然而然翘起的嘴角，垂下后顺势搭在了李柱延的手腕处，“但是现在这么说的话，我们是不是无法结束了。”我对上李柱延的眼睛弯唇，“嗯…想到所以就说了。”
“因为更喜欢，所以想着要给自己一段时间成长，事实证明我确实做得好像还不错，嗯！”自我肯定地仰起头，头顶倏地传来一阵热量，就这么对视了两秒钟，当我以为他要收手时，明晃晃的笑眼却展露在面前。
“啊…我们颂尼，做得好。”李柱延的大手又很轻地拍了两下我的脑袋，久违的称呼让人一愣。
如果说交往是李柱延纵容我那些小心思的开端，那么分手好像也是他的一场戏。关于他的结局主演谢幕，但世界线仍旧在前进，永不结束的故事，好像真的如此。
“颂恩呐，集合了。”尚罗璟过来时好像看见了我们搭在一起的手，她的眼眶有些泛红，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又和田柾国吵过架的缘故。
“知道了，很快来。”我把背包放回帐篷，李柱延正在把相机的电池装回，尚罗璟眼睁睁看着我们两个各做各的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刚才的电池没有电了。”李柱延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对着尚罗璟，“问工作人员要了新的电池，但好像容量正好满了，啊…很可惜对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东西轻描淡写从身边经过放回摄像机。
“你们聊了什么？”
“没聊什么。”尚罗璟的问题一时让我无从回答，“就是一些关于一会儿的决定。”
“就这样吗？”
“嗯。”
“会指定我吗？”
“嗯…正在考虑。”我模棱两可地解释，其实她完全不在备选项中。
回到休息区，金硕珍提议从右手边开始，郑允秀是第一个，她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刚才和郑成灿谈论了什么，现在表情有些难以捉摸，“我指定罗璟。”
让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选择，尚罗璟微皱眉，对上郑允秀的眼神，“我吗？”
“对啊，你。”两人之间似乎还在较量一股气，没有人知道她们在别扭什么。
我顺着人群的目光向郑成灿看去，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对上我的视线时歪头眨了眨眼。
“我指定智彬。”坐在我身边的韩闵辛扫过我，直截了当地说。
“我指定汝贤。”同样没有任何犹豫的我，话音落下后却跟着郑允秀的感叹，“哦～汝贤啊，关系真的不错呢。”
尚罗璟闻声看我，完全忽略了田柾国盯着他的炽热，“我指定闵辛。”
“呀…”他下意识脱口而出。
“怎么了？”尚罗璟轻笑道，“你现在没有选择权，必须听我的。”
两个人什么时候活成这种状态的，我短暂感叹了一秒，移开视线又撞上全智彬的眼神，“我指定允秀。”
尹净汉点头回应，看不出什么态度。吴汝贤最后视线也擦过我的脸颊，笑着说，“我指定…闵辛。”
所有人都做出了选择，明日的约会彻底确定，我随意靠在椅背上，盯着面前滋滋燃烧火堆走神。她们的目光都看我，结果却是谁也没选我，大家的心思还真是复杂，公开X后的人气男和边缘女，这就是制作组希望看到的效果吗。我原地舒展着手臂，对这样突如其来降临的假期感到不错。
“祝大家夜晚愉快。”制作组的提示音发出，周围人几乎都站了起来。
我今晚是放弃了发送消息的，不仅是因为无法做出选择的心，更是到了需要和各位撇清关系的节目尾声，当然，还有刻意不去“天堂岛”的想法，避开那样嘈杂的环境，就算是“地狱岛”的海边也可以接受，总不会有人再组织酒局彻夜长谈了。
“呀，颂恩，今晚没有互选成功吗？”拥有约会的基本都礼貌互选了，我抬头看全智彬，迟钝地摇头，“不算是。”
离开的群体中没有最长身的郑成灿，隔着我面前经过的人影缝隙，我看向火焰摇曳那一端的他，还是安坐于原位，和我对视的瞬间，虎牙若隐若现。
就像X介绍信里所写的，李柱延描述的我，总是会有纠结无法决定的事。可如果有一个人坚定地选择了我，这些摇摆不定似乎不复存在。
“您的X没有选择您。”
“游戏gogo”（From成灿）
“所以今晚是我们四个人吗？”韩闵辛看了一眼我和郑成灿，还有角落里、被我遗忘的田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