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明天有考虑好和谁一起离开吗？”

“行李箱，机票，还有——”我很果断的接话让在座的人表情都由惊喜转换失望，于是故意停顿，对上田柾国的眼神，“都看我是为什么？”

“你们今天就都在这里吗？”田柾国没想好说什么，努力挤出了这半句，“不去其他什么地方？”

“你问罗璟呀。”我维持着笑容回答，尽管看上去不太好心情。

“生气了吗？”金硕珍突然问出了和昨天郑成灿一样的话。

“我也是人，怎么不能生气呢。”如果我的大脑也有主控台，现在正忙碌控制的不是怒怒而是丧丧，没有产生生气的情绪，只是因为心累而对世界恹恹的，不喜欢的时候就会拒绝接触，尤其是这样的场景，“呀，为什么又哭呢。”

给尚罗璟递纸几乎快成了本能反应，有点对她的眼泪ptsd了，就像是故意抓住我会心软这一点敲击一样。

“罗璟总是这样的话，大家都会很累的。”金硕珍往她手里态度强硬地塞纸，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昨天不是和允秀一起谈话了吗？拜托，控制自己一下吧，稍微。”

“哥，我们出去走走吧。”田柾国第一次成长为了有眼色的家伙，起身拉住金硕珍的手臂往外，不容拒绝，“我也有话和你聊。”

“什么？不是刚说完吗？”对方十分不解地被拉出了我的视野范围。

尚罗璟几乎是瞬间停住哭泣声，抽过我手心的纸巾擦了擦眼角，冷哼一声，“两个讨厌鬼。”

“用心化了这么久的妆容，为什么要用眼泪来解决呢。”我收起她制造的那些垃圾说，“真是很难理解你们。”

“颂恩不是最理解我了吗？”

“呀，不要再说这些无用功的话了。”

“真的一点都没有可能？”

“罗璟现在这么问的话，好像是连朋友都做不成的程度。”我扭头望进她的眼睛，语气又放轻柔，嘴角挂上笑容，“我这样表达的应该…很清楚吧？”

“姐姐。”

“嗯？”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我仍旧盯着她的脸，没点头也没反驳，只是收敛起淡笑说，“你终于认识我了。”

尚罗璟突然语气坚定地强调，“明天绝对绝对绝对。”

“绝对什么？”

“不要选择郑成灿。”

“这么讨厌他吗？”

“算了，他们都一个样，颂恩不知道吗？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喜欢呢。”

“昨天罗璟不是和我说，感情的事情不需要讲道理吗？”我的报复心是有在作祟的，“现在呢？是在说教我吗？那我也不听。”

“哈…超级狠心，真的。”尚罗璟举着手机在我面前故意展示，“现在，我指定硕珍是约会对象。”

“哦，那祝愿罗璟今天约会顺利吧，不要不开心呢。”我把郑成灿送给我的祝福照搬给对方，礼貌地向她挥手。是在说再见吧，我想，从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后，都不会有体面的时间道别了。

时间又回到了我自己的手中掌控，很快，我会以和李柱延见面的形式，开启这场旅程，同样结束这场旅程。

来到后采时的心境完全不同了，作家PD没有先提问，而是感谢了昨天送的礼物。

“所以对我们节目最后的感想是什么？十一天的时间，以《换乘地狱》为名。”

我难得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无论歌谣界的事业又还是感情世界，好像都遵循适者生存，很现实很残酷的一种产业。所以感觉又成长了很多，在这十一天。”

“是在说谎吗？”

“内？”

“不是透露过吗？说谎的时候才需要思考，所以真正的想法是？”

我看着作家PD的眼睛，突然笑。

“请及时履行合同条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