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恩看着车窗外快速后移的树木，收起手认真脸，“我想养一只乌龟。”

朴玟准没有对姜颂恩的提议发表看法，回到小区后她独自走回宿舍，绕过中心区的楼栋后才望见不远处蹲着的人影，是最近国民钟爱的黑白灰，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认不出是谁。

整个人站起后才对眼前跑过来的人有了些许概念，雪花比典礼现场时的飘得更密集，迎着风扑在脸上，双颊不知是奔跑过后还是被寒风冻的，有点泛红。

“颂恩啊。”郑成灿抱着一袋子东西，头发几根凌乱地飞在空中，像是狗狗一样露出虎牙看自己，“哎？项链不见了。”

很奇怪，大家的第一关注点都是这个。姜颂恩抿了下嘴说，“最近心情好像恢复得不错哦。”

郑成灿扬起嘴角挠了挠头，展示性地把袋子中的东西分享，“上次颂恩不是说不喜欢香水吗，所以这次买了其他的东西。”

虽然作为礼物的香水都没有拿到手，但郑成灿不是轻易说放弃的性格，见面亲手送出礼物，一下飞机就往这里赶的身体就算很疲惫，看见姜颂恩的那一刻却好像又充满电，“不知道喜不喜欢玩偶，所以买了两个。”

当郑成灿从袋子中拿出两个毛绒狗狗时，他鼻子红红地用力吸着，好像在刻意渲染着什么气氛。

“啊…一定很辛苦吧。”收下礼物的姜颂恩不受控制地心软了，郑成灿使劲摇头说，“姐姐刚结束行程才辛苦。”

“哎哟，小狗狗。”姜颂恩伸手拍了拍他蓬乱的头发，想要收回时却被抓住了手腕，疑惑地歪了下脑袋，然后就被拉力带入了怀抱。

“好神奇，等在这里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雪。”

“嗯？”

“所以天气好冷啊，拥抱吧。”

“和你说了不要来吧，来了你又不开心。”车银优打量着死缠烂打非要去自己家里聚餐的郑在玹和田柾国，自从知道了姜颂恩住在这后，吃饭的频率直线飙升，就连刚结束典礼都不放过。

“每天都这样吗？”想要装作不在乎，话语里却让人听了酸得发抖。

“不是，今天第一次，正巧遇上了，你很幸运啊。”车银优说得轻快。

“言外之意不是说你们有缘分，别发散思维。”郑在玹瞬间扼死田柾国那一点钻出的苗头。

不怕对手赢在起跑线，就怕对手无数心眼，然而郑成灿会带着笑脸反驳，哥明明比我更早认识颂恩姐姐。郑在玹是自我调理的高手，于是拍了拍田柾国的肩膀说，“别看了，上楼吧。”

可是所谓富贵险中求，有人总是一根筋。田柾国蹲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如果就这样坐一晚上的话，随着夜里逐渐加大的雪量，好像是会变成雪人。车银优有些担忧地透过窗户向下望，模糊的黑点让人看不清。

“他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一会儿就上来了。”郑在玹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什么意思？”

“有人会赶他的。”郑在玹扯了一下嘴角苦笑。

路过的时候很难忽视的风景，这样做会心软吗，以为是要关心，结果开口的话又是，“前辈啊，再这样就叫物业来赶人了。”蹲下身和田柾国平视的姜颂恩，手掌还带着刚才郑成灿口袋的余温，碰上对方冰凉的脸颊捂了捂。

“怎么不赶那只狗。”田柾国失落地垂着头。

“他自己长脚会跑。”姜颂恩几乎一下就猜中了对方在说谁，“你怎么总和小孩子过不去。”

“他那样的是小孩子吗？”田柾国想，都是包藏祸心的啊，姜颂恩看不出来吗？

“呀，那你冻出病好了。”姜颂恩果断地转身离开，祝福的话不会说，所以要吐出所有伤人的词句，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看田柾国笑话的场景怎么可以少了尚罗璟，她拿着手机屏幕竖在对方面前，确认了姜颂恩彻底走远后才开口，“给钱。”

“你做什么？”田柾国不解地抬头。

“你说曝光了会怎么样，你是没事，她呢？”

“你这么喜欢她你敢曝光吗？”田柾国轻笑一声，“罗璟啊，现在转行做私生了吗？”

爱要爱上不能爱的人才好看，爱要在世俗的压力下爱着才好看，爱要为爱伤到血肉模糊才好看，爱要爱到变成另外一个人才好看，爱是世上最美的事物——

“爱要面目全非才好看。”她说，“全世界都讨厌她，只有我喜欢她，怎么样？”

“你疯了吧？”田柾国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

“所以呢？和你比也就彼此彼此。”

“那家伙的视频凭什么也要我花钱。”田柾国看见图片中的郑成灿，刚压下去的嫉妒再次占据上风。

“嗯？不想看吗？”尚罗璟嘲讽地笑着，“我还以为你们男人都会喜欢视奸对手长什么样子呢。”

“她喜欢郑成灿，所以你也要喜欢郑成灿吗？”

“谁说她喜欢了？”

“激动什么。”田柾国毫不在意地耸了下肩，学对方的样子笑，“你看，我说事实你也不开心。”

田柾国原本以为扳回一城，直到视频自动向下播放，他盯着其中走入商场火锅店的几人，笑容和天上落下的雪花一样，被风无情蹂躏，彻底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