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恩提着购物袋站在小区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已经一下又一下振了好久，她还没解锁看，但几乎猜到了对象是谁。自从媒体报道恋情说后，金泳勋总是一连串发些道歉的话，姜颂恩起初还想回复，后来心上掠过几丝异样的情绪，结果成了已读不回。
他的公司态度含糊不清，或者是他连自己的公司交接问题还没有解决，和粉丝在bubble里哄了好几天，那和自己呢，说的话也是一样的吗？金泳勋到底在抱歉什么，姜颂恩想，她以为对方知道他们两个是清清白白的。
蕴藏其中真正慌张的是郑成灿、是李羲承、是得能勇志、是车银优…然而他们都和没事人一样，郑成灿每天照旧喊着姐姐说着喜欢，至于和李羲承，HYBE公司的人她一向没什么过多联系，得能勇志除了打歌时的碰面也没有私下交集，车银优…被错认成金泳勋的车银优……
姜颂恩拆开猫条包装，和那道身影一起蹲在花坛边。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来到，对方侧眸看向姜颂恩，然后是有些沙哑的声音，“给你添麻烦了。”和一贯嘴角会礼貌挂笑的表情不同，他此刻是在感到愧疚吗，“抱歉。”
姜颂恩沉默几秒，等花色小猫吃了一半猫条才疑惑，“前辈为什么要道歉。”
“最近的新闻。”
“该先说抱歉的不应该是媒体吗？”姜颂恩扭头对上车银优的眼睛，反问，“前辈难道觉得那些是真的？”
图片是真的，故事是假的，他该怎么回答，车银优难得哽了一下，而后听着姜颂恩很快转移话题，“前辈啊，过几天我要去一趟日本呢。”
姜颂恩出招好像都是毫无征兆的，车银优第二回无法接上话，她和他汇报行程做什么？日本，约会胜地，她在邀请他吗？腿有些发麻后，他终于听到了答案。
“前辈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小猫。”姜颂恩眼尾微微上扬，原来是排除他同行的可能性，车银优不自觉拱了一下鼻子，“前辈有其他的安排吗？”姜颂恩见他不说话又追问。
“这几天是回宿舍住了吗？”
“嗯…”
姜颂恩点头，虽然戒严令的事在渐渐淡去，但工作也没有想象中堆积，所有的恢复好像还需要一段时间，就连空荡荡的宿舍也是。姜颂恩时常觉得自己是一艘漂泊的小船，她在首尔住过很多地方，然而没有长久的、想要安定下来的。
看着姜颂恩走神的模样，空中几片雪花飘落在发顶，隐匿在染白的发色中几乎很难找寻，车银优刹那觉得姜颂恩好像一个反光板，在昏暗的傍晚亮得眼睛疼。
“前辈笑什么？”姜颂恩再次疑惑地打量着车银优，“前辈和传闻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颂恩听过我的传闻？”车银优有些意外。
为什么关注点不是“传闻中的你是什么样子”，干巴无趣的车银优和眼前的人是同一个吗，姜颂恩不禁想起李柱延，曾经很多人好像也是那样形容他的。“我又不是聋子。”她抿唇，收起被小猫抛弃的垃圾，率先站起身，“别人要说我又不能闭上耳朵。”
一瞬间的关节疼痛，姜颂恩直觉她好像用力太猛了。
“其实你和传闻中的也不太一样。”车银优借用了同样的话术，他原先是不知道的，只是做过一次演播室的飞行嘉宾后，金珉奎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猜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说我什么了？”姜颂恩原地蹬了蹬腿，车银优的视线不动声色扫过，不知道在等什么，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好话坏话都有，车银优不好意思说出口，到了嘴边就变成，“说颂恩漂亮。”
姜颂恩愣了一下，眨眼都慢半拍，然后客套地回复，“前辈也漂亮。”
男人总是会斤斤计较的，比如他们更希望听到自己是帅气的评价，车银优倒没介意，点头弯着唇角说，“谢谢。”
所以呢，姜颂恩活动了一下脚踝，确定不再僵硬后准备道别，对方却突然开口拦住，“下雪了。”
“哦，有点。”姜颂恩有些迟钝地反应，随后看着他终于露出那标志性的温柔笑说，“小猫会冻坏的吧，要不要带它回去。”
“我宿舍不能养它。”姜颂恩下意识回绝。
“我带回去呢。”车银优解释，“否则迟早有一天，物业会把它抓走的。”
姜颂恩眨着眼睛，视线在小猫和他之间来回流转。
“怎么了？”
“能不能…你抱它。”姜颂恩想起上次打疫苗不美好的回忆，“我怕被它抓。”
车银优嘴角又是淡淡的笑意，姜颂恩没看懂。但无论是出于什么心理，总之小猫有住处了。
乘坐电梯上楼后姜颂恩才意识到某个问题，她看了眼抱着小猫的车银优，刚抓上门把的手心又撤回，“前辈家里没有人吧。”
这么晚了，经纪人也早就回家，车银优摇头，随即是门锁“咔嗒”一声，郑在玹从猫眼打量着像是两口子下班回家实录的场景，抱臂倚着门框。
姜颂恩嘴角一扯，“那这是鬼啊。”
后一步姜颂恩背影的车银优眼神像是在问，“你们为什么又不请自来”，郑在玹倒是没放在心上，弯了弯眉眼问，“小师妹，做护花使者呢？”
姜颂恩瞪了对方一眼，意思大概是“都解约了谁和你是同门”，郑在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轻舔唇边说，“那真是小气鬼呢。”
“爱屋及乌到这种程度啊。”姜颂恩离开后，郑在玹才收起那副笑脸，“装过头了，稍微。”
“来这么频繁，又不是没钱，在这附近买房子很难吗？”车银优瞥了一眼从他家厨房走出的两人，无奈叹了口气，“我们聚餐的地点什么时候从梨泰院变到我家了。”
金珉奎没接他的话题，只看了对方怀里的动物一眼，“你要养猫了？”
田柾国“啧”了一声，像是故意在问，“你和她分手了？”
郑在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他们两个有手可分吗？”然后又盯着田柾国，“哦，忘记了，你们两个也没手可分。”
“你今晚吃炸药了。”金珉奎试图缓和气氛，紧接着是田柾国吐槽，“烦人。”
“是啊，我是鬼。”郑在玹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小气鬼。”
周六，音乐中心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