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女人微微瞪大了双眼,仿佛有天雷劈过。显然互相伤害没有什么好结果,“现在我可没在passione见过他。”
卧底多年的安室透自然很会察言观色,他抿了抿嘴。
“现在没在passione见过”是句真话。
“现在”很有来头,可能暗指以前见过。说不定那个粉发渔网衣男之前就是passione的成员,但由于被作为由头引得别人大肆关注了passione从而被处决或者雪藏了吗?
这么说,passione原来是那种格外严密的组织吗?怪不得组织里尝试往passione中塞人都行不通。
就算以往有点动摇的passione中的干部,最近一段时间就跟洗心革面了一样,钱是照收的,情报是不吐露的。简直就是流氓做派。
虽然对方确实算是流氓就是了。
想起近日进展不顺的工作,安室透又将视线放在了对面的黑发女人身上。
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初次见面时,他就觉察到了对方身上有一种不容忽视的邪恶感。而现在,对方主动展示自己手中经手的肮脏产业,以此来换取一个换船的机会,也足见对方不简单。
可是,就是这样的家伙,才愿意吐露情报,才能换取他在组织向上爬的资源。在偌大一个突然像是铁板一块的passione里,她就像唯一的漏洞。
可能是陷阱,也可能是机遇。
安室透在心底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完美的微笑,“那么为表合作的诚意,这是某位大人给露娜小姐您的见面礼。”
男人将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末尾有8个零的支票和一条丝巾。
黑发女人露出了今晚最真心实意的笑容,她拿起支票,而后眼睛停留在了零的后面。
她将盒子中的丝巾翻转开来。纯白的丝巾背面,是日轮的花样。
是有什么问题吗?
安室透看向那里,没有察觉任何异样。
黑发女人顿了顿,抬起了头,“请问是哪位大人送的礼物呢?”
她神色平静,安室透却觉着周围的温度降低了不少。
是支票的问题?不,应该是那个丝巾出了什么问题。
支票+丝巾的组合确实有些奇怪。尤其是这个丝巾还是特地从霓虹邮寄过来的。
收买人只需要金钱就够了。这个丝巾只会画蛇添足。
但是这个盒子肯定全程没有其他人打开,所以应该寄过来就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黑发女人的依旧看着安室透,目光却缓缓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种直觉击中了安室透。
脑中原先设想的“这要等你进入组织才能知道”“这位大人就是那位大人”之类的含糊套话消失了。
“这位大人只有少数组织里的人知道ta的样貌,而我没能有幸知道。”安室透努力使自己挤出一个微笑,却发现尤其困难。
黑发女人收回了视线,好像十分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那看来还是得等我和组织的关系足够亲昵才行?”
她说着,收起了那张支票,又拿起了那条丝巾,站起身,对着安室透笑了一下,“那就麻烦告诉那位大人,ta的礼物我很喜欢,我-非-常期待和ta的会面。”
说完,她没有任何留恋,转身走了。
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安室透下意识松了口气,才察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是满身冷汗了。
*
还真是收到了意料之外的礼物。
我将丝巾重新拿出来,看着这个眼熟的日轮图案。
曾几何时,这个图案是出现在我熟悉的小萝卜头的耳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