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事堂根本无人出声,也不会有人为一个小小的杂役出声,修仙门派看似一派和睦,不过是另一番弱肉强食。一个是内门的师叔,一个连内门都没踏入的杂役,孰轻孰重,众人心里不用想就知道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眼看着这李师叔的脸色不好,这些人敏锐嗅到一些不对的东西,立即对着李师叔说着一些他爱听的话语,活像是一群蜜蜂对着一朵花使劲地蜇。
有人甚至说:“的确,更何况李师叔好不容易炼制的一锅丹废了,实在可惜。”
“那丹炉毕竟是师父用了这么久,若是换了一个,怕是不习惯了……”
“是啊,若是那丹炉说不定师叔用的更顺手些,更多能练出好些丹……”
……
这些话无疑是将油浇在火上,本来只是快要熄灭的火苗,哗地一下就瞬间燃了起来。
压在他身上的灵压陡然增大,彻底让他无法再抬起头,也无法抬头,不给他任何机会。灵压像是千万斤的大石头压在他身上,只能紧紧地贴着地面,身体与地面贴合无缝,死死地贴着地面,没有人在乎他生死。
呵呵……
炮灰的命还比不上一锅丹药,一个丹炉吗?
炮灰的命就活该放在火里烧,当劈柴烧,最后连灰都不剩下。
可生命真的有轻重之分吗?生命也有三教九等吗?
凭什么炮灰的生死就由一个人嘴里的一句话所决定,更何况,他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情死去?!
不行,这个时候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那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夺去一个小小杂役的修为,废掉灵根,对于那所谓的师叔而言,简直易如反掌。
所有人都以为沈碎已经无力回天,只见他居然艰难地从地面抬起头,双目血丝,顶着强大的灵压,勉强从紧紧咬着的牙关中挤出一句话。
“小的死了……无所谓……怕是……师祖交代……的事情……不能……不能完成了………”
说出这句话,已经花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但这句话出来口后,压在他身上的灵压却轻了一点。
看来他是猜对了,也察觉出来了。
即使这个所谓的李师叔,在原书里根本算不上重要角色,自然也是畏惧门派中位置仅次于掌门的未常。
“就凭你?小小的杂役,未常师祖有何事需要你做?!”旁边的人率先问出了口,自然也是那李师叔想要知道问的事情,不过这种人自持身份向来不屑于率先出口,唯恐失了身份。
问就好办了,问了就代表有顾虑了。
沈碎终于有了几分底。
“小的自然没有什么用处,可是毕竟在浇灌灵田和灵植上也有些时日了,多少也对种植灵物有了些心得……”他欲言又止。
“磨蹭什么!未常师祖唤你做何事?”
沈碎十分为难地说:“……小的不能说……毕竟这是未常师祖吩咐给小的事情……但是师祖要的急,小的本来这几日要给师祖送过去的,若是没了怕是很麻烦。”
“你说是便是?一介杂役能做的了什么。”那李师叔冷笑。
沈碎立即一脸惶恐地说:“小的自然不敢撒谎,我的袋子里还装有师祖给的丹药,那是上次小的受伤时师祖给小的疗伤。”见那所谓的李师叔没有阻拦,他身上的灵压也小了点,他从袋子里掏出了那瓶丹药,那丹药其实之前他去看望苏秉玉时,苏秉玉见他晕倒后就给了他一些丹药。这些丹药自然是外门没有的东西,一般发给外门的事物中也没有这种品质的丹药,更何况连瓶子也绝非普通的外门的东西。
看到众人的眼神,沈碎心知他们已经信的差不多了。
更何况还有上次未常亲自来惩事堂带他走的事实在前,只会更显得他说的话是真的。
李师叔此刻却不言,那惩事堂管事的刘老者看了两眼,抚了抚胡子,开口:“我看这事似乎还是有些误会,若是他存心将错的凤宝草交过去肯定会被发现,眼下来看说不定是无心之举。”
给了台阶,那李师叔便顺着下来了,说着:“按照往日惩事堂应该如何处置?”
那老者打量着沈碎,心里有着自己的计量,若是未常真有事情要沈碎做的话,他肯定不能太得罪沈碎。
“若是无心之失,自然是调离照看灵植的位置,去干些杂洒的事情修炼身心。”
这自然不行!要真是被调去干杂扫的事情,那他之前为了修仙路上更进一步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他目前做的努力都是基于种植灵物之上,若是连种植灵物都没了,他之后该如何进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