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沈碎的嘴巴被捂住,鼻子也被掐住,他无法呼吸,也没办法出声,完全不知道这个主角攻是什么毛病。
避免自己被捂死,他赶紧指了指隔壁的房间,眨了眨眼,疯狂给主角攻比划手势,让他知道自己跑错房间了。
漆眸隐隐有紫色涌现,仍旧看着他,手也一动不动,继续捂住他的口鼻,没有一丝松动。
沈碎无法呼吸,只觉得窒息感越来越重。
糟了,主角攻该不会是有什么脸盲的病吧?在他印象里大抵是都有点病才能当主角攻受,这些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他不由自主地去推动捂着他口鼻的手,不能推动,就演变成了捶打。在危急关头,他只能凭借生的意志行动,拼命捶打着身上的男人,但是力量过于悬殊,对于他的捶打,对方也只是挑眉,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痛不痒,捶打中,他踹落了什么东西,“砰”地一声,在房间里炸开。
窒息使得他开始翻白眼,手本能地往前伸着,宛如溺水之中的人,伸出手只为抓住点什么,一把抓上了那双捂着他口鼻的手,还在进行最后的挣扎,至少他还觉得自己有救,用尽力气去撼动男人的手臂,指甲划破了男人的手背,留下了几道血痕。
那双漆眸露出几分迷恋地看着他此刻挣扎的模样,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躲过这样小儿科的攻击,甚至可以一个灵压施展便可以震晕身下的人,但是他都没有,甚至连手背上被划了几道血痕也无从理会,彷佛行走在漫长不见底的旅途的人漫无目的行走中,突然窥见了让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果然是这个感觉,生命消逝前的挣扎,昙花一现,抓也抓不住的消逝,就在指缝中溜走,美得令人留恋,却无法掌握。
这种抓不住的“美丽”,真是让他着迷。
但是,玩死了可就不好了。
突然,口鼻一轻,空气重新进入肺里,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咳嗽着,眸子氤氲了水雾,连忙缩到角落,警惕地看向男人。
然后,他小手一指,指向隔壁房间,声音还有些不稳,颤巍巍地说:“那个……我家大少爷在隔壁……您走错了……”
景焱听到这话,挑眉。
这个小杂役还真以为他有多衷心,这么轻易就将主人给卖了。
随即慵懒地靠着沈碎的床头,如瀑长发披在脑后,长腿横在床边,恣意潇洒,挡住了他的去路,斜睨着他:“没走错。”
沈碎:???
沈碎疑惑地看着他,景焱对他一笑,说:“找的就是这间房。”
这一笑生花,景焱此刻的相貌已不是当时在悬崖边上的那副易容皮,在昏暗的房间里,那双漆眸邪气横生,不经意流转眸子间,隐隐有紫气泄出,俊美无双,胸前的衣襟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一小片春光,如珍珠般腻白,搭在肩头的瀑发更衬得如画般美丽。窗边的月光投射进来,他似笑非笑的模样,似与月光争辉。
主角攻受自然是极好的皮相,主角受苏秉玉虽面容绝色,但只让人心起倾慕,不会轻易想入非非。
而魔修不似正道般其身自好,欲望从不加掩饰,修炼之中自带一股欲望。而景焱乃魔修之首,即使他不用刻意做什么姿态,一颦一笑皆是蛊惑,对付一些下等的低阶修士时,这些人往往道心不稳,更容易受到外物蛊惑,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让这些人缴枪弃械跟随自己。
有时候他更觉是麻烦,一些无趣又没用的人,他杀都杀不完,不需要这么多蠢人跟随他,所以常常易容降低自身散发的蛊惑感。
但眼前的人却出乎他的意料,依旧缩在床角,缩着肩膀,看似唯唯诺诺,抬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视线跟过去,马上又低下头,半晌才说说:“……公子,小……小的惶恐……小的只是一个下人,从未接触过公子这般神仙,这……是否有什么误会?”
景焱眸子闪过一丝兴味,刚刚抬头看他的那一眼里面,分明神智清明,隐隐还有着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