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心情很好啊!”
顾鸿筝满眼堆笑地望着爸爸,回答得很干脆:“是啊,面馆的生意好了很多,当然值得高兴啦!”
“之前生意不好吗?”妈妈坐到餐桌边,拿起筷子准备吃早餐。
顾鸿筝自知失言,忙解释道:“以前也好,但是现在更好。”
爸爸正欲问询关于面馆的事,却被妈妈抢了先:“你那个房子找到合租人了吗?要是没找到的话,先不找了。”
顾鸿筝问道:“谁要租啊?”
妈妈答道:“赞赞要来,大约住半个月,她说要住到七月底。她妈妈把吃住用度打到我的银行卡上了。那孩子挺有规矩的,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顾鸿筝又问:“她来干什么?半个月时间不短呀。”
妈妈回想了一下那天的电话,说道:“她报名了市博物馆志愿讲解员,有两个周的实践活动。”
顾鸿筝“哦”了一声:“你收了她多少钱?”
妈妈“哎呀”了一声:“自家亲戚,我真能收那些钱啊?等她回去的时候,给她买些东西还回去。她在这儿也就是晚上睡个觉,在家吃一顿晚饭。真要论钱的话,就太不像话了吧?”
爸爸也在一旁附和:“那孩子挺不错的,自己亲戚相互帮帮忙。要不是你姐搬过来了,也就不用她叨扰你那边。小女孩嘛,在外不得靠亲戚?”
顾鸿筝觉得爸妈这是把问题抛给了自己,即使爸妈没有逼迫自己答应的意思,也不会耽误自己的理解。她说住可以,但是费用一定要算。“赞赞来住,我不反对,但那孩子人品好不好,跟她的吃穿用度没有多大关系。她吃我妈做得饭,那是我妈的事,与我无关。可她要是晚上住在我那里,我是肯定要收住宿费的,因为她占了我的地方,而且还会用到我的网络、水电,我还得保证她的安全。”顾鸿筝左右看了爸妈,又添补了一句,“这些都是需要算的。”
妈妈问她:“帮帮忙也不行?她来是去博物馆做实践活动的,就跟上下班一个样。早晨六点半出发,自己解决早饭;中午那边管饭;下午五点半下班,七点才回来,晚饭在这儿吃。回你那儿稍微一梳洗就得睡觉了,也用不了多少水电网络。”
顾鸿筝将手中的碗筷放到餐桌上,笑道:“妈,不用跟我罗列这些细节,我不用知道赞赞的一天是怎么过的。我只知道她要在我那儿住宿半个月,这个费用我肯定是要算的。明算账比那些人情债要划算得多,一码是一码,不用过多的你来我往,彼此都不会有心理负担。”
爸妈相互一个对视。爸爸开口道:“不用算得太仔细吧?你要是需要用钱的话,爸妈给你,不必在亲戚面前斤斤计较。”
“我没有在亲戚面前斤斤计较,这不是咱自家人在商量嘛,而且这也是我应得的。我姐与我合租好几年,都是亲姐妹明算账。她上半年没有工作,我给她垫付每月账目,但她都得悉数还给我。我姐是成年人,理应这么做。赞赞是未成年人,但是她的监护人需要这样做。而且把账目算清楚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好说话。”
爸妈又是一个相互对视。这次轮到妈妈开口了:“你姐那是不知道那房子是你的,要是她知道实情的话,明算账也会伤感情的。”
顾鸿筝将桌上的碗筷重又拿起来:“我不认为明算账会伤彼此的感情,糊涂账才会离间彼此的情谊。赞赞什么时候来?我回去准备准备,正巧那天无聊把大房间给收拾了出来。费用嘛,我算好了就给您说,麻烦您给她爸妈讲清楚。合适的话,我热烈欢迎;要是不合适,也不会耽误我往外租房子。”
顾鸿筝的语气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这番理论在她心里是再正常不过,但爸妈却是听得刺耳,总觉得顾鸿筝的心肠好像狠了一些。不仅如此,顾清英也有这样的感觉,她不只一次表露出妹妹的待人处事的态度过于决绝了。
这天晚饭之后,妈妈将聂慕赞要来的消息一说,顾清英便接话道:“她要不嫌弃的话,就让她和我一起住吧!反正就是晚上睡个觉而已,白天我俩都不在,也不会打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