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丽手拿勺子拌着饭，说道：“女孩子早结婚些好，生孩子早呀，身体恢复不仅快而且好。年龄大了，事儿也就多了。早早结了婚，也不耽误其它的事。我呀，要是有合适的伴儿，说不定也会选择早婚。”

顾清英嘴里嚼着饭，抬起头来瞄了二人一眼，又将头低下去，手里的筷子夹了一片菜塞进嘴巴里。

毕丽又道：“不过呢，感情的事也很难说。我有一个最要好的朋友，她的妈妈就是大家口中不光彩的女人——不需要我明说吧？你们都懂吧？她快出生了，她妈妈才知道自己找了个什么男人。她不闹不纠缠，不哭不卖惨，自己带着女儿过，一晃就这么多年了。我这朋友啊，读书棒极了，人品也是好，母女俩给自己争了一口气。我就佩服我这朋友的妈妈，她说‘自己做的选择，对了不需要沾沾自喜，错了也不能够怨天尤人，把以后的路走好，万事大吉’。你们听，多霸气！”

顾清英的手机起了震动，没完没了。她一看屏幕，上面显示的是司茼芹的名字。真是的，又来了！上个月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电话一接就是炫耀自己在小长假里又去了哪里，不容顾清英插嘴，但又想听到顾清英羡慕且赞叹的言语。真是的，比每个月的工资都准时，又来了！

毕丽和吴冉齐齐看向顾清英，示意她将电话接起来吧，反正饭也吃完了，她俩先走一步。两个人上了电梯，毕丽才说：“你肯定不知道，顾清英可能谈恋爱了。”吴冉大吃一惊：“真的？”毕丽笑说：“你可别问她，我也是乱猜的。上个礼拜天天来接她，这几天就不见了呢。”

顾清英独自坐在座位上听司茼芹絮念，轻微地叹着气。

“怎么了？叹什么气啊？遇到什么事了？我跟你说啊，这不快到年底了嘛，我们公司可能要发奖金呢，你说我才来了几个月啊，会不会一视同仁？你那边怎么样啊？到年底的时候是发奖金还是发年货啊？我觉得吧，管它发什么呢，只要有就行了，可别像咱俩以前那个公司，抠的要命，什么都不给！让我们空着两只爪子过年。哎，你怎么又叹气啊？对了，清英，上次不是约了你去相亲嘛，这次啊……”

“不用了，没兴趣！”

司茼芹听出了顾清英冷淡的语气，忙笑道：“上次那个不好，是临时安排过来的，原本的那一个吧，人家又不想找了，说是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不想再重蹈覆辙了。我跟你说啊，清英，要是有好的吧，咱还是要找的，你难道真的要孤独终老呀？不是我说你，别挑！一挑就完了……”

“你当时嫁人的时候，敢说没挑？”

司茼芹愣了一下：“哎呀，你今天怎么说话这么冲啊？不跟你说了，什么态度嘛！等你学会好好说话的时候，我再和你说！真是的，哪有这样的人！”

顾清英将挂断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扔，继续吃完余下的一点饭菜。天气是开始转凉了，饭菜也冷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吴冉给财务部的人买了热奶茶，又单独给毕丽和顾清英各买了一杯，等在行政部门口。毕丽问她为什么突然分奶茶，吴冉苦笑道：“我们主管说，我是久别重逢的人，理应请大家吃顿餐饭，又念及我是学生，挣钱不易，所以就简单意思一下。她快下班的时候，在手机上点的外卖，这奶茶是她挑的，我付的钱。反正都要买，当然不能落下你们俩了。”

毕丽将手中的奶茶转了个圈，嘴里一声“哟呵”：“你们财务主管可真是管经济的好手啊，一挑就挑贵的。”

顾清英将手中的奶茶递还给吴冉，问道：“你是不是没有买自己的？我就不要了，你拿回去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