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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贬谪之诏·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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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守卫不动,成应都想大骂。

让人过去也不让路,真是小官大摆,在这里装什么。难不成还要他们一行马车在这里绕着人走?!

“嗯。”景霖把文牒重新扔地上,“不着急走。”

文牒摔在地上,不知怎的,登时四分五裂。

守卫呵斥道:“你在做什么?!这可是圣上下达的文书,你这个小小里正怎可蓄意毁坏?!”

景霖拍拍手,也觉得这文牒晦气的很,他沉下脸,淡淡地把眼瞥向守卫,道:“那又怎样?”

守卫瞪大了眼。

什么叫“那又怎样”?!真是好大的脸,一个里正而已,在这跟他甩什么官威呢!

“来人,给我把里正摁住了。”守卫暴怒,“毁坏文牒,此乃大罪,给我报到刺史那里去!”

景霖轻轻嗤出一声,轻浮轻蔑,根本没把守卫的话当威胁。

他回道:“是吗?赶快报。小官管大官,本末倒置闻所未闻。太岁……你把皇帝当什么了?”

守卫连忙止住手。

以下犯上,细数罪责,确实是他越界。

要是景相拿这个强说理,等会文牒毁坏之责都能倒扣到他头上来。

反正这文牒是要交给县令过目的,县令尖酸刻薄,铁定不会放过景相。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还是要早点脱身才好。

“里正难道是想出口污蔑小官不成?”守卫道,“小官嘴笨但体直,对上里正这张真假难辨的嘴,什么罪都成我一个人的了。”

景霖也不和他争辩,道:“对啊。”

守卫:……

景霖从袖中伸出一指,虚空地点着地上的文牒:“不是要亲自给我么,捡吧。”

“你什么意思?你自己扔的,要我给你捡起来?”守卫可笑地摇摇头,“你这也太不把人当人了吧,日后都是要认识的。里正的位阶不过比我高上那么一点,那一点跟没有一样。你在这跟我耍官威摆架子?”

景霖耐心等着守卫说完最后一句话。

只见黑影闪过一瞬,守卫即刻被压倒在地。

景霖轻咳一声,脚上用了点力,逼着守卫的脖子往地贴。

“我官阶比你大,惩戒小官而已,也叫耍官威吗?”景霖嗤笑,“你也知道这是不把人当人,方才怎么对我手下的,嗯?”

就这一脚,谁也没看清景霖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见守卫趴在地上了。

这一刻,不仅是守卫,就连斥候小兵都懵了。

景霖到底会不会武功?!

被踩在脚下的守卫更是没反应过来,他脑子都还没回神,嘴里就吃了一把灰土。

等到景霖说完一番话后,他才感受到脖颈间的酸痛。

守卫挣扎地要起来,却被景霖轻而易举地制服,甚至手掌都磨透了皮,还是无法动弹。

景霖的武功远在他之上!

到底是谁说景霖是个病秧子的?!

守卫将手伸出,握紧了文牒,招架不住似的喊道:“捡了,让我起来!”

景霖却道:“凭你也敢命令我?”

守卫:……

守卫心生胆寒,景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招惹错了人?

脖子上肯定要有淤青了,守卫心道。

“听说我臭名远扬。”景霖踢了一脚,把守卫翻了个面,踩着守卫的胸脯弯下身来,悠哉道,“也不知你们是否听过我睚眦必报的狭隘心胸。”

守卫怕了,他吓得打起啰嗦,头一抽一抽的。

听说景相阴狠毒辣,杀人不眨眼烩人一刀血。

景霖不会想直接抹了他脖子吧?!

守卫嘴唇翕动,看着头上的景霖,那个浅淡的微含笑意的眼神深深刻进了他的内心。

笑面虎,这是只可怕的笑面虎!

守卫开始拼命挣脱,冲剩下的守卫大喊:“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来救我!”

景霖却在此时露出袖中匕首,头偏了一寸,对那伙人道:“你有人,我也有人。真要打起来,你们没有胜算。”

守卫一见那银光乍露的匕首,吓得两手抱住了景霖的腿:“里正有话好说!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动枪耍剑!”

景霖弯下身来,细长的墨发垂下。他手中把玩着匕首,总是捏住一小个角,刀尖总是对着守卫的头。

守卫生怕景霖一个“不小心”就把他杀了,手都不敢往上攀一寸。

景霖徒然把匕首刺向守卫脸边,插进地里。

守卫闭上眼,清晰地听到耳边呼啸过的风鸣声。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景霖道,“错,我景霖得罪过的人可不少,不如你猜猜我是如何活到现在的。”他靠近守卫的头侧,抓起头发将人提起来。

“伤我的人,早就投胎去了。”

“我错了……我错了!”守卫颤颤巍巍道,“是小官有眼不识泰山,小官狗眼看人低!求里正大发慈悲饶了小官一回,从此以后小官愿为里正做牛做马!”

景霖冷冷地扫了守卫一眼,收回匕首。

这种小兵都不配弄脏他的手。

但是没点规矩,真不像话。

尤其还是当着他面侮辱他和他手下的小兵。

景霖把匕首扔给成应,转身进了车厢。

“解决他。”

成应接到指示,快如闪电。根本不像景霖一样还有前奏。只见他单手一挥,守卫还没来得及爬起身来,背上便被划出大道伤口。

皮开肉绽。

“偏了。”成应喃喃道,又迅速上去补了一刀。

这回割的是脖子。

刀痕入肉三分,连同声带一齐割裂。守卫连发声都无法发,就这么干瞪着眼死在了城门边。

剩下的守卫惊慌失措,纷纷拿起刀剑摆出防御姿势。

成应抄起死了的守卫手中的文牒,举起来给众人看:“让路!”

剩余的守卫不敢不听,迅速地躲到两旁,让出来一条大道。

成应把尸首踢了,对他们说:“你们这乌烟瘴气的很,什么势利眼都敢来守门了。今日我便替我主公给你们杀鸡儆猴。你们这群人,守城门就好好守,别想搞什么土匪帮子的肮脏套路。”

底下的守卫吓破了胆,忙不迭地应下了。心中默默祈祷马车快走。

一行马车最终还是进了城。

进了城的同样有守卫。

城门死了人,还是新来的里正杀的。这事必须要上报给衙门,刺史必须要替他们将这冤屈讨回来!

日头正艳,周围花朵奇异非凡。

城中,放眼望去,全是树。就连家家户户的瓦墙上都绿意盎然。

然而一处偏僻道旁,车厢内骤然扔出一块方帕。

“主公!”

帕子上沾了血。

“不碍事。”景霖拿袖子蹭了蹭嘴角,“继续走。”

他不过是用了一点力而已……

如今这副身子,还真是脆弱。

景霖蹙了下眉。

虎崽还没回来。

他方才在城门外大张旗鼓地杀人,守卫定是要报到刺史县令那头去的。

届时是一堆人来找茬,而且官阶还都在他之。一群老狐狸纠错还挺麻烦。

不过人都老了,总会有些害怕的东西。

或者说,所有人都会害怕的东西。

——命。

有老虎坐阵,他说话那些人还听得进去点。如今身旁没有猛兽,那些人要拿捏他,太容易了。

偏生自己这副身子还不得好,动一次气吐一次血。要是他此刻身上没伤,哪还至于和这群人周旋,直接提着剑逼上去就是。

“去医馆。”景霖吩咐道,“我要抓点药。”

只让了几个斥候跟着,剩下的小兵都和运物件的车厢留在原地。

云卷堂。

景霖没记错的话,他设在云诏的暗桩,其中一个就是医馆,名叫“云卷堂”。

云诏刺史原是楚党,底下的县令见风使舵也经常和他对着干。

现下楚嘉禾遭贬,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不知刺史是否会将这事归咎到自己身上。

虽然楚嘉禾为他伸冤时云诏刺史也在,三党分立之局面逐渐缓解。但景霖还是不能赌刺史是否为真心缓解。

包括刺史手底下的县令。

连个守城门的守卫都敢作威作福,可想而知,那些县令又是怎样个货色。

景霖思索到一半,喉间发痒,又偏过身咳了几下。

刘霄及时扶住景霖,道:“主公,你把‘方子’给老奴,老奴可以单独去。”

景霖垂眸,用脚踢了下身前的小石子。

“他们不会认你。”

景霖又看着小石子在地上蹦跶两下,撞进了花丛。

“也不一定会认我。”

刘霄不解:“他们是主公的人,怎会不认主公,莫非……”

这堆暗哨也有二心?

景霖摇头:“不是。”

不是有异心,只是当年他设定暗桩时,没有露过面,暗桩的人不认得他。

“他们认信物。”景霖叹了口气。

“但信物已经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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