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珠被祖母拉着往下跑楼梯。
可是那楼梯似乎怎么也走不完,一阶连着一阶,好像怎么也逃不出那大楼。
她不知道下了多少层楼梯,剧烈的运动让她呼吸急促,喉咙泛血。
她不想再做这个梦了,她要醒过来。
可是她好困,只能躺在床上,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天花板。
她好困,她醒不过来。
最后,她满头大汗地睁开眼。
她眼前是客厅的桌子,桌子上还有盆栽。她躺在Tom怀里。
Tom见她醒了,还满头大汗,为她擦汗。
“precious,怎么了?做噩梦了?”
温清珠还有点恍惚,那种困得睁不开眼的感觉还在,但是她的眼睛不困。
刚刚在床上睡觉的她,是梦里的她。
原来是梦中梦。
温清珠喘了口气,这个梦做得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温清珠叹了口气,“的确是不太好的梦,不过没事了。”
她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温清珠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在Tom的事还没有着落的时候,她一直挂在心上,时时想起,时时担忧。
直到玉戒的事定下来,她才算是稍微放松了一点。
她情绪隐藏得太好,以至于把自己都骗了。
如果不是这场梦,她都不知道自己在一直焦虑。
Tom抱住她,抚摸她的背,“没事没事,我在这儿呢。你能跟我说说你做了什么梦吗?”
“我梦见……”
温清珠顿了一下。
“我梦见我祖母和父亲母亲了,后来他们又消失了。”她没有完全说出那场梦。
“还有我在呢,我还在陪你,你还有我。”
Tom把她的脸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还有我,听见了吗?”
温清珠看着他微亮的眼眸,坚定的眼神,心里好像安定了下来,彻底回过神来。
她点了点头,然后靠在了Tom身上。
Tom心里很受用,但是面上表现得淡淡的。
温清珠低头看见了Tom的手,他今天在中指上戴了那枚黑曜石的戒指。黑色的宝石更衬得他的手修长白皙。
温清珠握住他的左手。
想到了那枚春彩玉戒。
幸好没戴在中指上,不然Tom有时候会戴这枚黑曜石的戒指,那不是冲突了吗。
又想到,要是Tom最后和别人结婚怎么办?那不是又在无名指上戴戒指了?不还是会冲突吗?
想到这儿,她心里酸酸涩涩的。
所以,温清珠对Tom提了一个她认为有点过分的要求。
“TangTang,你可以把左手无名指,一直给我留着吗?”
很少人能一生只爱一个人,而且爱情也不等于婚姻。
没有爱情只有婚姻的,大有人在。
从长远来看,她这个要求很自私。
但是,她还是说了。承诺只是短短几十秒的话,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这片刻的梦。
Tom亲昵地摸摸她的脸颊,“你在暗示我吗?”
Tom又深想了想,似乎是不满她的多心,捏了捏她的脸,“你整天都在想什么?除了你,我还会找别人吗?我当然会为你留着。”
温清珠低头,拂过Tom的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