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能说出什么,我只是这样看着她。
“姐姐,说说你的烦恼吧。我想安慰一下你。”
“啊,”我轻叹一声,“大概就是年少时逃脱不了的噩梦。”
“你也有噩梦吗?”
“谁没有呢。”我笑了起来,“我这一生都在逃离,在避免变成那样的人。可是现在我发现我似乎也有着那样的特性。”
“姐姐的梦中是什么样的呢?”铃悬沉默了一会问道。
“我也记不清了。”我迷怔地说,“我怎么会记得呢。”
小月儿,我不再期待你变成像谁那样的人了,我希望你像自己,可以平安快乐就好。
铃悬的痛苦是我不懂的,我们的不幸并非完全相同,发生什么时我只能看着。可是却像一层溺水的玻璃。
“姐姐,你听说过梦想盒子吗?”
“你要写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从来只会交空白卷。”
“我想种一棵树你要种吗?”我指着瀑布的边上。
“在瀑布边上种会被冲倒的吧。”她瞟了一眼我指的地方道。
“那也没关系啊。”我掘着草根,“我只是想种而已。”
“起码得负责任吧。”
我仿佛惊醒般,“那就种颗种子。让风吹,让水带走。”
“它会发芽,不会发芽,都可以。”
“好。”
好像过了很久,久得在水气洇晕的瀑布边手套都干了又被我烧了。
“走吧。”她站起来拍拍裤子,“我爸爸找你。”
“好。”
“快点吧。”她没好气道,“别忘了你说你找的借口是赶作业,按你的性子肯定没写完吧。”
“不写了。”我颓丧道,“80%就可以直接放弃了。”
“啧,师祖怎么摊上了你这个弟子。”
“因为我摊成饼了还可以自己翻两下?”我扯了扯嘴角,铃悬一脸一言难尽地看向我。
“好吧。”我想起了刚才的难题,“你知道什么抵抗学霸的光芒的方法吗?”
“什么?”
“我下周三有事要去见两位学院之光,你能不能去问问提纳里我能不能带上你。”
“恐怕不行。”铃悬一脸心动地拒绝道,“你犯什么事了。”
我扯了扯唇角,“帮忙寻找失物的失主。”
“你知道的,我去过梅洛彼得堡,对执法人员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那不是,跟着访谈进去的嘛。”她嫌弃道,“你再说有一天真被抓进去了。”
“你很怕提纳里吗?”她突然正经道。
“只是不擅长应对温柔的人。”毕竟曾经真正看过一个温柔的人死亡。
那时是我离开璃月港时,路上被拦路的盗贼抓去了,晚上的时候一个温柔的过路人将我救了出来,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会生气不会恼,细心又贴心。后来他死了。这仿佛是一个诅咒,靠近我的人都会不得好死,不得安生。
我这样想道。
“我下个月就走。”我说。“学习要结束了。”
“以后去哪?”
“不知道。”
“可以给我写信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