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厢见俞冠楚拧巴扭捏的劲儿又犯了,气不打一处来,她一个翻身跃下马,横跨上对方的身体。
捧着俞冠楚煞白的脸庞,毫无征兆地弯腰俯首,猛的含住了下方之人柔软冰凉的红唇。
唇齿相吻,恰似蜻蜓点水一般转瞬即逝,飘飘然如荡云端,如假若真。
柳厢对准俞冠楚的嘴唇小啄了一口,胜券在握地笑道,“不管是与不是,你也不用回答了。本姑娘相信,没有感情也能培养出感情来,如果你我二人相处许久还是没有感情,届时我再放你离去,如何?可不可行?”
浑身滚烫如火,俞冠楚像被火钳子夹着丢进了火海里,烧得一通噼里啪啦的脆响,他魂不守舍,不敢置信地瞪圆眸子,俊脸团起两抹红艳艳的羞赧颜色。
他喉头一滚,不知是否激动过度,一个白眼珠子翻上天,一声不吭地昏了过去。
看着下面羞愤交加的美男子通体僵-硬,全身发烫,昏迷不醒,柳厢饶是吓了一大跳,慌忙不迭地拍着对方的脸。
见实在是醒不过来,柳厢使出吃奶的劲头去狠狠地掐俞冠楚的人中,奈何对方还是静悄悄地一动不动。
卷丹与妙语一开始是在远处偷看两人,突见柳厢扑过去抱着俞冠楚亲嘴,她们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颗大鸡蛋。
现在又见俞冠楚如同被劫色的良家妇女一样寻死觅活,忍不住凑过来细看。
卷丹盯着俞冠楚阖闭的眼睑,蹲下身探探对方鼻息,低声道,“小姐,你放心,他就是昏过去了,死不了。想来是受了大刺激,等他想明白了,很快就可以醒转的。小姐,要不这样吧,趁着俞公子昏迷,咱们快马加鞭赶回风情寨,待他清醒,愣他哭爹喊娘也逃不走了?”
柳厢冥思苦想,觉得这不失为一种办法,左右俞冠楚也会是她的夫君,还不如早早带他回去面见爹娘。
主意稳妥,三人带上昏死的俞冠楚,骑上高头大马,不吃不喝又跑了一天一夜,高耸插霄的寒月山便到了。
咬着牙继续跑了半个时辰,才来到风情寨的寨门入口。
老马识途,红枣黄瓜绿豆回到熟悉的家园,兴高采烈地摆荡长尾,撅起马嘴嘶鸣几声。
风情寨建于寒月山的半腰,斜斜嵌入石壁,足足筑了十几楼高,整座山寨以巨石为地基,竹枝为屋瓦,搭成一半典雅一半肃穆的风格。
寨子门口看守的门卫远远一瞧,觑见大半个月不曾见面的大小姐回来了,急得扯开喉咙朝寨子里吼,“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快去禀报寨主和老爷!”
柳厢利索地跳下马,抱过俞冠楚径直朝寨子门口走去,脚步如疾风,她英姿勃发道,“阿珊姑,这是风情寨的准姑爷,俞冠楚。你去告诉我爹娘,我自个儿找到了想要共度余生的压寨夫君了!今天你们就开始筹备婚礼事宜,本小姐要越快越好的跟他成亲!宜早不宜迟!”
一袭淡红衣裳的阿珊姑是风情寨寨主柳满宫的得力属下,乃柳满宫多年心腹加姐妹,自是对柳厢也疼爱有加,把其当成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顽皮地跑去边境送火药不说,怎么一回来还掳了个仪表堂堂的俊美公子?
柳厢说话间,身形便晃入了风情寨,尾后的卷丹与妙语牵上马匹跟了进去。
阿珊姑道,“小姐,这位郎君是从何处而来?如何与小姐产生瓜葛的?”
柳厢道,“说来话长。”
被柳厢打横而抱走进山寨的俞冠楚其实早已醒转,他佯装昏迷,不想面对现实,可当背后的大门“嘭”的砸实,宛如滚雷击空,击得他心如死灰。
他知道,他真的羊入虎穴了。
俞冠楚揉了揉太阳穴,假装刚刚醒过来,看着眼前陌生无比的环境,眼尾隐隐泛红。
喉头一硬,“这是——风情寨?”
柳厢点头,“如何?可还喜欢?”
一旁的阿珊姑上下扫视俞冠楚,越瞧越兴奋,眼前之人,气度不凡,容貌昳丽,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好似世界上的所有美好的词语都可贴合形容他。
她赞不绝口,“小姐,你的眼光当真是毒辣不已啊,与寨主有的一拼,我看着姑爷像极了画中仙,美得不似人呢。”
“是吗?”
一道灵巧婉转的女音插了一句,盈盈悦耳,动听至极。
“我倒是好奇,厢厢所喜之人,乃是如何绝色模样?”
人未至,声先来。
众人举目望去,一队土匪装扮的丫鬟簇拥着最前方的锦衣华服男女。
紫衣女子手携黑衣男子踱步逼近,两人停顿在柳厢对面,眼神睥睨,打量着初来乍到,面目陌生的俞冠楚。
阿珊姑,卷丹,妙语异口同声喊道,“寨主,老爷。”
柳厢激动地冲过去揽住柳满宫的手臂,指着一袭白衣的俞冠楚,掐软声音撒娇道,“娘,他叫俞冠楚,我的夫君。”
柳满宫低头摸了摸柳厢的脸蛋,眼眸的宠溺无以复加,她抬首,凤眼微眯,不动声色地紧紧凝着芒刺在背的俞冠楚,威压摄人。
直言不讳,幽然道,“你可愿与厢厢结为夫妻?永不离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