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拉拽着逐渐失狂的娄密,安慰道,“娄将军,你息怒,大将军说的不无道理……”
话未言毕,“啪”的一声,一道清脆的耳光刮在副将脸上,响彻如雷,顷刻间红云浮现。
娄密怒目圆睁,几欲暴走,他指着副将的鼻子,气得浑身发颤,“好啊,好啊,现在你们一个两个全都不听本将军的了?全他娘的是木逍遥一伙儿的?好,好……等着,等本将军回百里京,一个都别想躲过……”
他最后一句话没来得及吐露清楚,实在是无法忍耐的木逍遥一记手刀偷袭娄密的后脖子,一举将人狠狠劈晕。
瞪了副将一眼,“带他滚回去,别跟个疯子一样丢人现眼!”
副将连连答是,与几名士兵拖拽并施地把娄密抬走了。
闫钰初来乍到,见此一场奇妙的好戏,额头微微沁出薄汗,“娄将军与木大将军似乎不睦。”
木逍遥毫不避讳,点点头,步入正题,“你既带来了作战军资,不妨启开与我们瞧上一瞧?”
工部精心制造的雄霸天下战车,登云梯,俘虏不倒翁运进了风城的兵器库,经过几个时辰的安接拼合,摆了满满一广场。
仔细点数一番,雄霸天下战车五十辆,登云梯三十把,俘虏不倒翁一百个,皆无损坏一分。
木逍遥难掩喜色,一个劲拍着闫钰的肩膀,招呼付庚重和柳厢前去试一试感觉。
柳厢去成年大象大小的雄霸天下战车上坐下,研究着如何驾驶战车。
闫钰足下生风地凑上来,巨细无遗地告知柳厢操作方法,柳厢扭动机关,身下的战车缓慢地移动车轮,竟稳稳地行动起来,无一丝颠簸之感,如履平地。
神奇至极!
闫钰瞅着喜笑颜开的柳厢,眉飞色舞道,“柳将军,如何?可是极合你的心意?这雄霸天下战车乃末将所做,还能下水呢……”
柳厢头也不抬,避着闫钰赤--裸裸的目光,笑道,“仙品,简直是仙品!闫都尉年纪轻轻能有如此造诣,不愧是头角峥嵘的武探花!”
“柳将军过誉了。”闫钰抱着胳膊,哈哈一笑。
付庚重打开登云梯倚着一面墙壁试了试梯子的高度和稳度,皆是完美过关。
他走向一人高的俘虏不倒翁面前,看着那些脑门上刻有“朔雪国”“无垠国”“西落国”“长河国”字迹的不倒翁,忍俊不禁,兴致高勃地挽起袖子扬拳去舞。
“砰砰砰”,打得不倒翁摇晃不止,原地乱抖,如同小丑在呜咽求饶。
他回眸瞭向柳厢,笑眯眯道,“柳师父,你来试试这个?”
“……”
柳厢心知付庚重乃故意为之,抽搐嘴角,假装没听见。
木逍遥一一试过三种今岁武举前三甲的杰作,捏一捏胡须,笑意疏狂。一高兴就拽上闫钰去吃接风洗尘的酒宴,付庚重和柳厢恋恋不舍地离开兵器库,跟着木逍遥去陪闫钰吃酒。
设摆酒宴,木逍遥顺便喊来狐珈,松鹤,阿灰阿卜,还有卷丹妙语等几位女子,除开昏死过去的娄密和守护一旁的副将,还有拒不赴宴的骆弥长未来,其他有点分量的人都已到场。
木逍遥给闫钰逐一介绍了狐珈,松鹤等几位重要之人,闫钰熟稔地端起酒盏与对方相敬。
狐珈以茶代酒,淡淡地滚喉咽下茶水,缄默不言。
闫钰把酒杯碰到柳厢手里的酒杯时,发出一道脆生生的磕音,不经意激得付庚重和狐珈不约而同地扭头看来。
闫钰浑然不觉,专心致志凝视柳厢的侧脸,“柳将军能为军营炼制火药,实乃万里挑一的巾帼英雄,闫钰敬你一杯!”
“惶恐,惶恐。”
柳厢干笑一声,仰头一饮而尽。
闫钰道,“不知为何,柳将军如此平易近人豪爽不羁的性格,不觉使末将想起一位友人。”
柳厢道,“闫都尉亦是平易近人,热情似火之人。”
“真的,柳将军或许不能理解,我与那位友人不过十日接触,却已然深深记在心底,只可惜他罹患重病,休养于深宅,难以出面大展宏图。”
“人各有命,闫都尉不必为之惋惜伤神。”
“我其实,极其希望他能与我一道儿来扬沙关,不过天不遂人愿,世事难料……唯愿他快快好起来。”
“一定会的。”柳厢咳嗽几声,回忆起假装绿如蓝一事,脸颊燥热,赶紧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不说了,来,闫都尉,吃肉,这些肉可难得的很……”
狐珈默默关注一切,敛眸,收回看着柳厢的目光时,不偏不倚对上付庚重审视的眼神,他愕然一秒,不解道,“付将军,怎么了?”
付庚重压低喉咙,冷冷道,“狐珈军师,你是否向骆军医打探过我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