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道,“你就是俞冠楚吗?林成荫跟我说过,你年纪轻轻就遭阴人暗算,可怜可怜。”
“那——紫菀小医魔,你可有法子救一救小鱼?”柳厢深呼吸几次,激动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江湖人称的‘小医魔’,紫菀。”
“那你知道江湖人为何叫我‘医魔’,而不是‘医仙’,‘医神’,‘医圣’呢?”
柳厢一噎,斟酌道,“请紫菀医魔明示。”
“简单,我呢,医术自然是出神入化,无出其右的,但,你们必定也听闻过,我能把活人医死,死人医活。这位俊美的公子可是活生生的人儿,你们放心将他交给我吗?”
“……”
眉心死锁,柳厢不免疑云丛丛,此话不差,若是真如传闻那样轻而易举地医死活人,谁还敢去试一试呢?
紫菀瞟一眼柳厢的忧虑模样,捂嘴大笑,疯狂地抖着肩膀,怀里的药草娃娃将欲掉落,她挤眉弄眼道,“怎么?害怕了?害怕就去寻别人吧。”
俞冠楚适时道,“不怕,只要有一线生机,在下都不会放弃,还望紫菀医魔多多担待。”
他深知柳厢为了找人医治他的无悔蛊,费了不少心血和功夫,况且林成荫也帮他跑来跑去耗费人力财力,在此关头,如何能退缩。
紫菀道,“无悔蛊,我早有耳闻,虽然没有亲自研究过,但明白它的狠毒。给你吃无悔蛊的人怕是恨极了你,你们想从他那得到解药,无异于痴人说梦。我呢,虽然不擅长制作无悔蛊,但是想破了这蛊毒,也不是不可能。”
“果真吗?多谢紫菀医魔!”
柳厢喜不自禁,展颜一笑,“那解毒,需要准备什么?你尽管告诉我,我会提前备好。”
“我在林成荫紧催猛赶回来百里京的路上,就翻遍了我通读的医书,我知道有一个法子可用,那就是找到母蛊之人的头发王,拔了做药引,与其他灵药相配,煮一锅药水进行药浴,赤-裸躯体泡上七天七夜,方可自根本上解了毒素。”紫菀拍拍自己的药草娃娃,眉飞色舞,小脚丫抖啊抖,讲得津津有味。
“头发王?什么意思?”
柳厢还是第一次听过这种药方。
紫菀嗤笑道,“顾名思义,头发王,就是头发里的老大,是人的一生中脑袋上最粗最硬的一根头发丝。明白了吗?所以,你们有能力拔到母蛊之人的头发王吗?”
“……”林成荫顿了顿,觉得匪夷所思,讶异道,“按你所言,我们是得去找逃到螺髻山地,弱水河畔的娄清意?否则祛毒之法便无法行通?”
“是这个意思。”
林成荫道,“柳将军,美男大人,你们意下如何?”
柳厢思忖须臾,眉目冷峻,“既然有了方法,自然得实施,我会想办法去大睦朝和长河国的边境一趟。”
俞冠楚道,“阿厢,我随你一块去。”
“好,小鱼,我们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告诉皇上一声。”
两人意见相和,对紫菀道了谢,离开客栈之前还不忘付了毁坏屋内陈设的银子,随后送着林成荫和紫菀去百里恩让的府邸住下,心情愉悦地打道回府。
有了治病的可能,柳厢高兴得无以复加,她的小鱼迟早有一日能回到以前健健康康的样子,她不会失去他的,不会失去。
傍晚,柳厢去义勇冢的空地处操练女兵,教她们上了一些强度的武功和枪法,见她们努力学习,心底惬意极了。
次日。
到了上朝之时,柳厢与俞冠楚跟往常一样同行入宫。
朝堂之上,百里皓质一上来就摔了几张奏折,龙颜大怒,不可遏制。
“东部长河国屡次挑衅,多年来毫不安分,一点一点抢走我朝螺髻山地的七座高山,其行无赦,虽远必诛!朕容不得水自清狂妄自大,必得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水自清正乃长河国之国王,年近知天命,在先皇未驾崩之前就经常惹事生乱,造祸惹火,是个令人头疼的存在。
大睦朝与长河国的边境是横亘千年的螺髻山地,螺髻山地一共有螺髻二十八座山,自低向高,由粗及细,一圈一圈蜿蜒成螺髻状,故而得名。
又因为螺髻山地恰好对应了二十八星宿的数量,所以按东南西北的方位细致地给山峦一一取名。
二十八座山共为——朝东的宿山、亢宿山、氐宿山、房宿山、心宿山、尾宿山、箕宿山。
朝北的斗宿山、牛宿山、女宿山、虚宿山、危宿山、室宿山、壁宿山。
朝西的,奎宿山、娄宿山、胃宿山、昴宿山、毕宿山、觜宿山、参宿山。
朝南的,井宿山、鬼宿山、柳宿山、星宿山、张宿山、翼宿山、轸宿山。
而长河国国王水自清抢走的七座山刚好是东部的七座,也就是宿山、亢宿山、氐宿山、房宿山、心宿山、尾宿山、箕宿山。
长河国抢领土不说,还妖言惑众,颠黑倒白,说二十八座螺髻山自古便是他们的,他们不过是夺回自己的领地。如此厚颜无耻,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怎能不气不恼。
听闻螺髻山地乱象迭生,战事吃紧,身体痊愈的柳厢再一次自告奋勇,抓住机会。
出面俯首,言辞铮铮,“皇上,长河国不可不打,末将愿意领兵去教训教训这个无耻的边陲小国,请皇上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