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不远处悄无声息踱步而来一抹白影,遥遥望见这边的暧-昧姿势,眉宇罩上阴云。
付庚重道,“柳师父,搜着没?要不我来,男女授受不亲,别让他得意了。”说罢,轰走柳厢,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只穿里衣的沙戎楼上下揉-搓。
沙戎楼寒战不止,疯狂大喊,“操,你滚!”
一拳头砸在付庚重脑门上,闷响如雷,清晰至极。
莫名其妙被揍了一拳,付庚重心底哪个怒啊,低骂几句,回以一记左勾拳擂到沙戎楼腹部。
两人打骂不绝,不消片刻,竟又滚成了一个圆球,在地面骨碌碌的,不一会就灰扑扑的如同沾了芝麻糖的大馒头。
柳厢噗嗤一笑,准备找地方坐着看戏,甫一转首,余光掠入一道惊心动魄的熟悉身形,赶忙收住笑容,“小鱼。”
俞冠楚在诲人不倦的跟随下,信步缓缓靠近,低垂眉山,斜了一眼地上打得砰砰响的一团物体,凝眸看定柳厢,踌躇半晌,欲言又止。
诲人道,“柳将军,你刚刚是不是在摸沙戎楼的下--体?光天化日之下……”
不倦接了话头,“朗朗乾坤,一男一女……”
“闭嘴。”
俞冠楚冷声道,“你们各自去做事,无须跟着我。”
“大人。”诲人不倦委屈巴巴地哀求,“我们就想一直陪着你。”
“去做事。”
“哦。”
应了一声,诲人不倦夹着尾巴蹑手蹑脚走开了。
不是傻子都能明白俞冠楚这是生气了,并且是因为她搜查沙戎楼之时动手动脚而生气的。
柳厢自觉理亏,小心翼翼地堆出一脸柔笑,走近俞冠楚,攀上对方的胸膛,哄小孩子般,“小鱼,你怎么了?俊逸的脸庞为何有一朵小乌云在淅淅沥沥地下雨呢?嗯?难道,它的主人内心在悄悄哭泣吗?”
“阿厢,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一下吗?”
生气的某人,严肃得五官都硬如铁块,冷若冰霜。
柳厢道,“解释什么?解释我何以去摸沙戎楼的身体吗?”
“你摸的是身体吗?你的手伸到什么地方了?”俞冠楚蹙紧双眉,郁气不散,“阿厢,难道你有一个夫君还不够,又看上其他美男了?沙戎楼的异族身份,即便跟着你,也不合规矩吧?况且,他还是你堂兄……”
“哈哈哈哈,小鱼,你莫气嘛,人家怎么可能喜新厌旧呢?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人,就只要你这一条小鱼。”
柳厢踮起脚尖,扬头亲一口俞冠楚被河风吹得微凉的脸孔,笑得眉眼弯弯,“我摸沙戎楼是因为付庚重看见他在小黑屋翻箱倒柜,害怕他偷走重要图纸和记录,我不过是想找出他有没有拿我的火药秘术罢了。小鱼,你要相信我,我柳厢身正不怕影子歪,绝对不会干出背叛你的坏事。再说了,小鱼一个人就够我享用的了,我是瞧不上其他人的。”
强作镇定,绷紧神经,怒不可遏的俞冠楚稍微有一点乌云转晴的迹象,咬着牙,“果真?”
指一指小黑屋前面滚成泥人的付庚重和沙戎楼,柳厢乐不可支,“果真,非常果真。小鱼,你看付庚重还在这里,他也不会看着我做出背叛你的事啊?现在,付庚重正与沙戎楼干架呢。”
面色乌云转晴,直接转到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俞冠楚笑了,点点首,“嗯,阿厢,是我小心眼了,以后不会了。”
“不是小鱼小心眼,是小鱼在吃醋。小鱼小鱼,吃醋吃多了可会变成西湖醋鱼哦!”
“我不要变醋鱼,我要当人,要天天跟阿厢在一起。”
两人在你侬我侬,打情骂俏,后头的付庚重见状,扯着喉咙嘶吼,“行了行了!你们俩儿能不能管管我的死活?这疯子在下死手!”
话音未落,胸口就挨了沙戎楼的一下铁拳,立时痛苦不堪,呕吐鲜血。
柳厢拔出火铳朝着沙戎楼的脚底打了一枪,威胁道,“沙戎楼,给本将军起来!”
恐怖的弹丸擦着边飞过,沙戎楼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退后几步,远离可能袭击他的付庚重,冷冷扫了扫柳厢和俞冠楚,抹去嘴角血水,“没找出证据,是否能让我走了?”
“你的靴子!本将军也要看看!”
付庚重站起来,抖抖头发里的小石子,不忘看看对方的隐蔽地方。
原以为沙戎楼肯定会反呛,却不想他套上盔甲,戴好头盔之后,居然依言蹬了两只靴子,提起来倒扣着颠了几颠。
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掉出来。
他耸耸双肩,不可一世,“看见没?我没拿你们任何东西。”
付庚重道,“你既然没拿,何故把小黑屋搞得杂乱无章,你这是偷窃未遂!”
“我想找几颗弹丸装在火铳里面,不行吗?”
“军营里的弹丸自有向下分发之时,不容你擅自搜用。你视军法于无物,胆大包天,怕是想受几下军棍了?”
沙戎楼一脸无所畏惧,“不知者无罪,付将军,若有下次你再治罪吧,今儿不玩了。”
他自顾自穿好靴子,一面拿衣袖拭血,一面大摇大摆地走远,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