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洗煤炭直接使用,烧出来的刺鼻气味会让人不舒服,严重的能危及生命。
一般情况是用清水进行洗煤,将煤炭表面的细小颗粒洗掉,有利燃烧,也能防止煤炭在运输中的不必要损失,更能避免煤炭对周围山林的污染。
博览群书的俞冠楚给军营众人讲了一遍如何挖煤,为何洗煤,如何洗煤的内容,便和百里皓质派来的挖煤人手向大睦士兵们做了示范,赢得一片喝彩。
柳厢喜不自胜,“小鱼真棒!”
俞冠楚俊脸荡起绯红,“阿厢,你莫折煞我。”
于是,柳厢,俞冠楚,付庚重,岳兵棋这些重要人物起了带头作用,鼓舞士气,一起采煤,一起洗煤,一起烧煤过冬,不知不觉就到了元月十五了。
元月十五,除了是元宵节,还是俞冠楚的诞辰。
柳厢老早就张罗这件事,由于在偏远边境没有足够的糯米粉和芝麻,无法包汤圆,柳厢便退而求其次,不吃元宵,改吃野味。
她兴致勃勃地叫上石槛菊,叶含苞等女兵,爬山越岭,在柳宿山用娴熟的火铳技术逮了一只小野鹿,两只野狍子,三只野兔子,四只野鸡。
一群人呼哧呼哧背着被大卸八块的野味回到柳宿山的军营驻扎地,天色已染成墨黑。
雪势渐小。
嫩黄的小星子一颗一颗缀在夜幕上,似乎感受到了喜庆,眨巴着亮晶晶的小眼睛。
柳厢让火头军把野味全部腌制了,插在木架上烤着,熟了就拿小刀割下来啃。
什么狍子肉,鹿肉,兔肉,鸡肉,烤得滋滋冒油,外焦里嫩,肥美多汁,香飘十里。
当夜,大睦士兵其乐融融地庆祝过年,庆祝俞冠楚的诞辰,弱水河畔点燃了几堆篝火,篝火里除了柴火还有黑煤,烤得每个人的脸蛋都白里透红,暖洋洋的。
会唱歌的围着篝火引吭高歌,会跳舞的围着篝火摇曳舞蹈,欢声笑语刺破天穹。
柳厢光着小手在雪地里堆了两个圆溜溜的大雪人,拿辣椒和石籽拼出鼻子和眼睛,她指着一个腰间挂着弯刀,火铳的雪人道,“小鱼,这个是我。”
又指了指执着一柄折扇的雪人,笑眯眯道,“嘻嘻,小鱼,这个是你。”
“两个雪人一直靠在一起,我们也要一直靠在一起。”
俞冠楚笑意盎然,动情道,“真好看,阿厢的手艺还是这么厉害。”
柳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挽着俞冠楚的胳膊,看着天空的星星,“小鱼,谢谢你教我读书识字,在你生日的这一天,我没有金银给你,我就特地写了一首七言绝句诗送你,希望你听了不要笑我。”
“哦?阿厢写诗了?”
俞冠楚眸眼亮如星辰,柔声细语,“那我太幸运了,能听见阿厢第一次的诗作。”
柳厢的腮面红得像朵花,羞涩一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咳咳,这首诗的名字叫《我的压寨夫君我来宠》。”
“诗的内容如下——风情寨内有夫君,夫君名唤俞冠楚。此人只应柳厢有,世间他人染不得。”
风情寨内有夫君,夫君名唤俞冠楚。
此人只应柳厢有,世间他人染不得。
多么有趣,多么真挚,多么美好的七言绝句,俞冠楚那一刻觉得他二十七年来读的所有诗都比不上这一首《我的压寨夫君我来宠》。
真好听。
他非常喜欢。
俞冠楚眼底的宠溺藏都藏不住,捧过柳厢的脑袋在额头贴下一个轻盈若羽的吻,含笑道,“阿厢,你太有才了,你写得很好。朗朗上口,意趣隽永,读起来回味无穷。阿厢,我喜欢,喜欢得不得了。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作诗一首,能拥有你,是我俞冠楚最大的福分。”
柳厢见俞冠楚发自内心的高兴,自己的脸皮更红了,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小鱼,你喜欢就好,我也是想了好久才写出来的,看来我这个土匪还是有一点点文采吧。”
“是的,阿厢文武双全。”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打情骂俏,蓦地插--入一道戏谑的声音,“啧,什么‘我的压寨夫君我来宠’,牛香,你想恶心死我?”
一扭头,就见沙戎楼坐在篝火旁打了个寒颤。
柳厢哼道,“闭嘴!又没让你听,小心把你耳朵割下来!”
“你以为我怕你?你说今天还有游戏玩,到底是玩什么啊?”
“玩你大爷!”
“……”
柳厢和俞冠楚从大雪人那走到篝火边,找了小木凳坐下,吃了点烤好的鹿肉,喝了点小酒。
诲人不倦端出一张桌子,上面摆了两只瓷杯,数根木筷子。
柳厢道,“今天有个小游戏,游戏名字叫‘筷挑茶杯’,游戏规则是在座之人分为两队,一队十个人,一队只有一个杯子。我这准备了很多筷子,到时候每人嘴里叼一根筷子。在每个回合中,第一个人用筷子顶着杯壁里面,然后转身与下一个人交接。第二个人要用自己嘴里的筷子挑住瓷杯,不准用手,不准掉落,依次序往后送。”
“我会安排鼓手敲击鼓点,鼓声消失后,哪一队的两人没有把杯子交接成功,就得受到惩罚,两队都没完成就一起惩罚。”她一面说,一面往嘴里咬了一根筷子,顶着一瓷杯以身示范。
“惩罚就是,两队里面没完成杯子交换的人,要么唱歌跳舞,要么舞刀弄枪,要么就是表演胸口碎大石那种能使人鼓掌惊呼的戏码。两队都输了就一块惩罚,若一队输了,一队赢了,便是赢的一队来制定要求去惩罚输的一队。诚然,可以单独表演,可以两人一组,也可以多人合作。”
“怎么着?玩不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