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厢捂嘴偷乐,摇摇手道,“小鱼,你手里那件不是给你穿的,是我穿,你应该穿这件将军甲。”
她提起沉重的甲胄抖一抖,坏笑,“今天我们互换身份,将错就错一次,你来当俞大将军,我来当柳尚书,如何?好不好玩?”
俞冠楚深邃眸仁漾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走近几分,俯首堵上柳厢的嘴唇,浅尝辄止地吻了吻,无可奈何道,“阿厢,你啊。”
奸计得逞。
柳厢手舞足蹈,麻利儿脱衣服,套上那雪白的书生服饰,她极少穿白色,也极少穿长袍,换好衣服后,整个人光芒万丈,宛如九天神女下落凡间,高不可攀。
容貌昳丽,皓齿朱唇,颦笑绝美,是世间少有的妙人中的妙人。
安静不动时,一股温柔婉约的气质扑面而来。
俞冠楚看呆了。
愣了半晌,还是柳厢推着他快快脱衣,他才回神,在柳厢熟稔的帮忙下,披戴黑金甲胄,腰悬长剑,英姿勃发,丰神俊朗,举世无双。
乍一看,真乃战神降临,气宇轩昂,恃美行凶。
光看这一身行头,谁能得知他其实根本不善舞刀弄枪呢?
两人各换衣物,挤在镜面前照了照,四目相撞,乐不可支,捂着肚子笑了半天。
柳厢清咳一声,佯装饱读诗书的文人骚客,挺直脊梁,目不斜视,拱手一礼,字正腔圆道,“见过俞大将军,在下乃寒月山风情寨的小小书生柳厢是也,柳树的柳,两厢情愿的厢。在下要进京赶考,不知大将军可晓得百里京如何走?”
“直走。”俞冠楚言简意赅,撑着一柄长剑在手中旋转几遭,俯视着柳厢的姣好眉目,喉结滑动。
“怎么直走?”
“就这样。”
俞冠楚拽住柳厢的手腕,轻轻松松将人拉入怀抱,低头轻笑,“这样走过来,不就到了?”
“俞大将军,在下是正经人,要去百里京科举的,干嘛往你怀里钻?”
柳厢演上瘾了,护紧胸口,装出被某大将军拦截道路的可怜模样。
俞冠楚将剑一横,眉峰一挑,嗤道,“是吗?本将军不放你走,你走得了?”
“俞大将军饶命!在下真的只是一介小小书生郎,求你放我离去吧!”
“不,本将军要娶你为妻。”
“什,什么?我,我不要,不要!”
“哼,那可由不得你!”
俞冠楚用剑柄轻敲柳厢的后背,再次把人揽在怀中,禁锢不松,捏住对方挣扎的小脸,戏谑道,“小柳书生,羊入虎口,岂有机会逃脱?不如乖乖就范,当本将军的将军夫人,本将军自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白天不愁吃穿,夜里不愁情-爱。愿不愿意?”
柳厢假意摆摆脑壳,努力挤出一滴泪珠,梨花带雨道,“我不愿意,不愿意……哼。”
俞冠楚凑近,促狭一笑,“不,你没有不愿意的资格,本将军说了算。”
言罢,弃掉长剑,弯腰抱着柳厢的两条腿,一下子将人抗在肩头,转身朝床榻走去,拍拍柳厢的屁股。
柳厢羞得脸蛋红似辣椒,哭哭啼啼得很称职,道,“强扭的瓜不甜!”
“本将军管它甜不甜,吃了再说!”
“我不会同意的!你这是强娶民女!”
“是又如何?”
俞冠楚捏一把柳厢的纤腰,正色道,“不管如何,你就是本将军的爱人,本将军不会松手放你走的。”
柳厢一怔,倒回床上的时候,忘记了自己是一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书生,猴急地跨住俞冠楚的腰,两只手上下游走,“小鱼,你这样真带劲,好玩好玩!嘿嘿,对了,别忘了用绵雨膏。”
俞冠楚点头,抓过瓷瓶,一面取下帷幔,一面蓄势待发,“你喜欢,那我们就常来,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喜欢,只要是你,什么样都喜欢。”
“我也是。”
两人“一拍即合”,滚上了软云似的床榻,使出浑身解数,弄出百般花样,闹得卧房里的喘息一声更高一声。
旦日,柳厢浑身酸痛地醒来,俞冠楚已褪了将军甲去后花园给蜀葵浇水,柳厢揉揉头,半坐起来,酥酥麻麻的记忆袭击着脑海,她蒙着脸叹息,不敢回想。
余光一瞄,瞄见俞冠楚的枕头上铺了一张宣纸,纸上挥洒笔墨,是一首即兴而发的小诗。
“
云荷深心处,倒有采翁来。
对看双叶面,翻取浊露白。
寻消愁积酒,手捂隔夜羞。
浓淡不须问,清浅浣喜绸。”
诗名是《弄香尘·闺房乐》,署名——惊枯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