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王谢,有足够的冷漠无情,所以她只是敲了敲玉佩,冷静说道:“应该是玉佩让我们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对面很久没有出声,仿佛是在抓耳挠腮,想着该怎么转移话题,最好是让刚才的对话混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终于磨磨蹭蹭地又发出了声音:“喂,我叫王子怀,你是谁啊?”
虽然只是个简简单单的问题,但是让王谢瞬间提起了心,她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姓王?”
“是啊,我姓王,我家可是十里八乡的大户!”王子怀用的是十分骄傲的语气,分外骄矜。
“不过你怎么这么问?”
王子怀听着有些不服气,明明王家是大户人家,可王谢的语气,听着格外嫌弃。
王谢脑海里过了千百遍,语气却若无其事,十分镇定:“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姓挺大众的。”
纵然还不理解王谢口中的“大众”是什么含义,但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词,王子怀生气:“你说我的姓大众,那你姓什么?”
王谢则是坦坦荡荡:“我也姓王,叫王谢。”
“……是挺大众的,这么巧都能遇见。”
王谢没有说话,她知道玉佩应该不是巧合,否则不会让他们两个姓王的人遇见。
只是她来这么久了,知道王虽然是大姓,但经营这么久了,到她手里的就一间祖宅,也没什么钱,十天前还是族长的她也愁吃穿。
王子怀没听见她说话,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又问道:“这是我家的家传玉佩,我爹今天才给我的,为什么会传递你的声音?”
“这个嘛,”王谢拖长了声音,“我也不清楚,我现在拿的是我家的家传玉佩。”
“你家的?”王子怀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王谢声音淡淡,打破了他的三观:“应该就是同一块,这点不必怀疑。”
天地间有这样一块神奇的玉佩已经是奇迹,又怎么会恰好一对。
王子怀不信:“说不定我们家传玉佩长得一样呢?”
王谢想了想,反问道:“那这句话你信吗?”
对面沉默,想来已经是认清。
王谢说:“解释起来很简单,你是我的后人,是我把玉佩传给了你。”
要是在以前她也不信,可她现在已经穿越,又怎么会想不到这里,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就这个解释最合理。
王子怀表示不服,争取最后的倔强:“为什么不能你是我的后人?”
“不了吧,”王谢委婉,“我没见着族谱上有你。”
要是她的祖宗这么好骗,她怀疑这一脉早已消失殆尽。
王子怀据理力争:“我还没取字,族谱上说不定不是这个名字,我爹是王友,这个你总该熟悉。”
王谢点头,王友这个名字她熟,就在族谱上,翻开的第一页。
这样一来,之前的猜测被推翻,王谢思考片刻,说道:“所以你是我太爷爷的太爷爷的太爷爷?”
关系一清二楚,说得十分明白。
王子怀十分高兴,因为他证明了自己的祖宗身份。
王谢也十分高兴,因为这证明玉佩起码传了两百年,能卖更多钱。
里面有个会说话的祖宗又怎么样?贫穷可以打败一切。
王子怀还想和王谢说说话,却听见王谢这边的开门声,应当是要出门。
他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只是问道:“我们不多聊会儿吗?”
第一次见识到这么神奇的事,他只想多聊聊天。
“不好吧,”王谢随口敷衍,“等下你也别说话了,免得当铺老板吓着了不给钱。”
“等等等等!”第一次遇见这种事,王子怀急了,“这是我们的家传玉佩!”
“就是家传的才贵。”
王子怀不懂,并感到匪夷所思:“我们王家什么时候这么缺钱了?”
他生活在钟鸣鼎食之家,属实不知道什么是缺钱,更遑论卖掉祖传玉佩,这可是会被打死的大罪。
对此王谢若有所思:“说不定就是从您这辈开始呢?祖宗这么顽劣又不好学,故而守不住家业。”
王子怀生气,现学现用,拿起祖宗的身份训诫:“你莫要胡说,我可是你先祖,你要对我恭敬。”
王谢想了想,说:“可先祖都已经长眠,你还活着,我对你太尊敬,你真不会感到膈应?”
这话虽然是诡辩,但对王子怀来说竟然有几分道理。因此他点点头,说那行吧没关系,只要王谢心中有他这个祖宗,一切都行。
王谢说:“好的,小,祖,宗。”
王子怀:“我怀疑你在笑我。”
“哪有的事。”王谢若无其事,把玉佩揣进兜里。
笑就笑了,反正他也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