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晞同摇头,“没有,我写字没这么难看,这肯定是大常写的,不过他那么烦你,房事感受他肯定不会写,他应该想告诉我什么才写下来,我再琢磨琢磨。”
话一说完,谌霜便将书本拿走,说道,“他笔锋急劲,看着毫无章法,笔锋走势却有迹可循,或许常年如此,你想知道,不妨去问问章桐。”
常晞同:“章桐,她会说实话吗?”
谌霜:“先前你做梦梦见你们二人在查冷师伯的事情,也许跟冷师伯有关,既然和冷师伯有关,那就问苏候,兴许知道的会更多。”
“这倒是可以。”
次日,老苏王照旧在自己家院子里修建花草时,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谌霜知晓老苏王并不想见他,遂于他处等待。
见紫衣少年乖乖站着行礼,老苏王继续手上的活,道,“想问你师父的事?”
常晞同点头。
老苏王指着一旁桌上的茶水,说道,“坐下吧,我慢慢告诉你。”
常晞同还未坐下,老苏王继续说道,“你师父啊,从小就在王宫里长大,只因我比她年长,她便叫我师父,说是她以前也有一个师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后来在战乱中死去。”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才五六岁,她年少聪慧,许多事情教一遍就会,根本不用我操心,后来长大之后学的东西甚至比我多,偶尔也会教导我,对了,我的医术也是她教的。”
常晞同:“君候和师父既然情同父女,为何师父从来没有说过她在王宫的事情。”
“这我哪儿知道。”老苏王看他眉目清明,笑道,“你也别装了,我知道你不记得你师父。”
“呵呵,这都能看出来。”
老苏王丢下锄头,来到凳子上坐着,饮茶如牛,冷不丁道,“当然,我还知道你是六百年后的常晞同,不是肖漪的徒弟。”
常晞同:“可你们都说我是常晞同,那我到底是不是他。”
老苏王沉思片刻,说道,“你什么时候愿意是他,你就能记得他全部的记忆,到时候自然就是他了,不过……”
“不过什么啊。”
“看你和小霜这副模样,怕是不可能了。”老苏王笑道,“你以前可烦小霜了,就跟桐桐讨厌小惟一样。”
常晞同:“君候连这些都知道。”
“当然,我什么都知道。”老苏王见岔开话题了,回正话题道,“说回你师父吧,后来她长大成人了,年少成才,又是我的弟子,朝中大臣为了迎合我,便提议赐给她一块封地,让她到封地里居住。”
“冷氏国就是师父的封地。”
“是啊,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回来看我,后来就不来,我以为她成亲后忙的的事情多,就没计较,等想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
常晞同疑惑,“依照旧制,各国每年年终都要到王宫朝拜,将各地一年中所遇大事禀报,师父没去?”
“当然没有。”老苏王说到此处,不满道,“一次都没来,也不知道她生什么气。”
常晞同默默点头,“也就是说师父身陨,候爷并不知晓。”
“你怀疑是我杀了她?”
“没有没有。”常晞同立即摇头,“我的意思是她不明不白死亡,总要有些理由,而且大常还说她是自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她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
“想查肖漪的死,那简单啊,等她回来你自己问她不就行了。”老苏王平静道。
“等她回来,她不是已经……”常晞同不解,“难道是君候想救?”
老苏王端正坐着,微微笑道,“你信不信,我让章桐再死一次。”
刹那间,常晞同感受到一股杀意,片刻后他再无意识,而在老苏王眼中,少年眉目清明瞬间冷厉起来,却见他端正起身,作揖道,“是外臣无礼,请君候处罚。”
老苏王:“肖漪的事情不干你的事,现下要紧的是谌氏,明白吗?”
“外臣明白。”
“明白就好,回去吧。”
谌霜见他步法稳当,不似之前跳脱,便已明白先前的常晞同回来,可他不知到底老苏王说了什么,才让这个人出现。
“主上。”
常晞同作揖,说道,“想见我有很多办法,何必让小常冒险?”
谌霜本该假装不知道,却被这双眼睛盯得快起窟窿,半晌后道,“你一直不出现,我以为你真的不在了。”
“边走边说。”
苏国官道上,两旁杂草交杂,道路被牵扯的藤蔓覆盖,虽是官道,却像是许久没有人走过一样。
常晞同一边施法清扫道路,一边道,“主上无非是想问接下来该做什么,而我也说过这些事情和你们无关,少管一些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