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还不是担心父王不高兴吗。”
苏言:“呵呵呵,你真能想。”
冷肖漪:“都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你敢杀我还是敢关我,你什么都做不了,除了依附父王,你还能做什么。”
“难怪。”苏言忽然笑了起来,“我说这几天怎么把以前的事情给忘了,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回去,跟苏王演一场父女情深的戏码吧,可笑。”
“只怕到那时你不会记得了。”冷肖漪回答,“陈先生把救人的方式告诉我们,没有亲自动手,难道他没错?”
苏言:“冷肖漪,你身为一国之主,不仅仅是苏王的徒弟,你要记住,不要让我再提醒一次。”
“不劳王姬费心,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一生所求,你能得到,如果你能珍惜,我没什么好说,可你不仅不珍惜,还要践踏一番,苏言,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两人都有气,也深知再吵下去会把屋外两人引进来,冷肖漪压下心中愤怒,起身道,“救人之法是陈霜告知,如果你要计较罪责的话,他也逃脱不了,话已至此,苏言,你别逼我。”
谌伬不知屋内发生了什么,但能感到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同样的陈霜似乎察觉什么。
两人一同起身,目光对视片刻后,异口同声道,“进去看看。”
等两人走进时,冷肖漪推门而出,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以为苏言也该如此,但谌伬向屋里看去时,只见苏言活生生呕出一口血,随后顺势倒在桌上。
“阿言,你别吓我。”陈霜飞奔进屋扶他。
谌伬还想问什么,却听冷肖漪冷声道,“怒火攻心,不是大事,服些药就好,咱们走吧。”
谌伬相信了,半个月后,听说陈霜和苏言前往王宫,不到三个月,苏言身亡,灵魂破灭,永无来生。
听到此处,谌伬心中唏嘘不已,同样的还有冷肖漪。
姐弟俩马不停蹄赶往苏王幾,王宫上下着素衣,就连苏王也不例外。
苏王年岁渐长,历经世事,再伤心也还能冷静,但陈霜不同,苏唐苏言相继离开,他终于彻底疯了。
谌伬看见谌霜时,他就跪坐在灵前,呆呆傻傻,逢人就要找阿言,可惜无人能回答。
生命流逝让人伤心,谌伬也是在这一刻明白,留不住的人怎么样都留不住,强行逆转生也只是徒劳。
同年十月,陈霜身亡,苏王将他和苏言埋在一处,让两人死后也能相伴。
又听说太子殿下因为妹妹离世伤怀,决心隐居,太子离开之非同小可,但苏王同意了。
作为一个帝王,他应该考虑国家继承大事,但作为父亲,见证一次次离别实在痛苦,他不愿自己的儿子将来也跟自己一样,所以他放走天下唯一的太子。
自那以后,谌伬和冷肖漪鲜少踏入苏王宫,除了无法面对当初苏言的死以外,更重要的是冷肖漪无法面对苏王。
她为了苏王,杀过他的王后和妹妹,多年后,她们的女又儿相继离世,离别太多,是个人都无法承受。
后来,他的夫人怀有身孕,苏王亲自来送礼。
当华蔷打开礼盒时,有些不解,“王上为何送一只萤虫过来。”
“萤虫?”
谌伬立即拿过礼盒,底下还有一封信,信中写道,“生灵诞生之日,灵魂附体之时。”
接着,底下有陈霜二字。
意图很明显了,苏王这是要把陈霜的灵魂放在他的孩子身上,或者说他想让陈霜成为自己儿子。
“蔷儿。”
“夫君,怎么了。”
谌伬握紧书信,笑道“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叫谌霜。”
华蔷满脸笑意,也不去深究礼盒代表什么,摸着隆起的肚子,柔声道,“小霜,爹爹给你取名字喽。”
“小霜?”谌伬重复一遍,轻笑道,“很好,很好听。”
他对陈霜并无太多记忆,对他更无仇恨,但是天下未定,战乱持续不断,谌氏和冷氏无心统一天下,可阻止战乱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那时逆转术法纯熟,救一个人无需献祭多个祭品,一个就足够,苏王将一章姓女孩给自己的养子做副身,他也可以给自己儿子找一个副身,或者说一个祭品。
可如今逆转生的祭品虽然只要一个,但若非心甘情愿,此术也无法实施。
正当他无计可施时,冷肖漪抱着一个孩子告诉他,她可以让怀中的孩子心甘情愿给谌霜做祭品。
“师姐,倘若此事可行,将来小霜要做的事情就很多,只怕这一生都不得安宁。”
冷肖漪:“尽快吧,尽快养大,让他得到谭庄神术,二十五岁之前统一天下,然后让祭品献祭救回他。”
“师姐”谌伬有些不忍,看向她怀中的可爱婴孩,“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