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滚吧。”
苏言毫不客气拒绝,牵着陈霜就要离开,陈霜本以为苏寅会死皮赖脸跟上来,但没想到苏寅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等两人走远,苏寅顺势坐在一旁石头上,叹气道,“这孩子,是真恨我啊。”
“谁让师父明知故问呢。”
苏寅抬起头,笑道,“还是你最孝顺,不像阿言。”
“肖漪,你怎么会在这儿。”
“师父过来我就知道了。”冷肖漪故作不满,“师父,你外孙都一岁了,不去看一看?”
苏寅摇头,“怕想起他爹,忍不住把他摔死。”
“谌先是谌先,云封是云封,他长得可漂亮了,师父确定不去看一眼。”
苏寅犹豫了会儿,“算了,我们的关系别让他们知道,这也是保护他们。”
冷肖漪:“师父害怕阿言把他们都杀了?”
“当然,小唐不简单,阿言更不是蠢人 ,谌氏什么德行他们迟早清楚,还是得早做打算。”
冷肖漪不大明白,问道,“师父何意思谌氏除了谌先,还有犯事的族人?”
“没有,怎么可能呢,我是担心阿言以后知道真相对你不利,谌氏兄弟又在意你,免不了争斗,我只希望到时候能少些伤亡。”
“不会的,师父。”冷肖漪道。
苏寅抬头看着她,笑道,“小伬怎么样了。”
“小伬没事,师父想见他吗。”
“对啊,麻烦徒儿,带我去见他。”
春风乱舞,冬日未尽的残枝落叶刷刷作响,暖阳照耀着,群山嫩芽如花朵般争奇斗艳,虽不及百花绽放,却别有韵味。
师徒俩走在山间,皆着白衣,在此间甚为明亮。
“阿言,找到地方藏书以后,想做什么。”
苏言驻足,沉默片刻,道,“自然是继任庄主之位了。”
“啊!”陈霜指了指自己,“那你就我一个臣子,能行吗。”
“师父以一当百,无需妄自菲薄。”
“呵呵,呵呵,你真瞧得起我。”陈霜说着,却见眼前有一片村庄,不见袅袅炊烟,却觉一片荒凉。
“这是怎么了。”
苏言却道,“师父,帮我染个头发吧,”
陈霜本想说不用,但苏唐一走,且是死在瘟疫之后,人们对银发女子带来灾难的谣言深信不疑,把头发染黑,确实能减少麻烦。
随即,他将五指轻放在苏言头发上,而后满头银发即刻便黑,苏言本就白皙,黑发一衬托,更显苍白,陈霜心中微异,却道,“要不然换个发髻?”
苏言看向他,不大明白为什么。
“你每天都是这个发髻,头上也没什么簪子,换个装饰才不会让人怀疑。”
苏言:“随你。”
走进村庄,村口无老叟童稚坐在老树下乘凉,田间也无青壮年劳作,但村里村外打扫得很干净。
走到村尽头,只见田间一男一女分别站在两头,正躬身除草。
许是村里许久没有来人,两个年轻人见他二人来到,连忙从地里出来。
“两位是从何处而来,要往何处去,若是不急,能否在我家里吃顿饭。”
小哥很是热情,带着两人回到家中,他家小娘子很快到厨房里忙活。
“二位,请喝茶。”小哥给两人倒好茶,热情道,“这里叫文石村,属于盐邑管辖,不知两位从何而来。”
苏言:“我与师父是冷氏国人,听闻许国梨花景象是一绝,故而借此机缘想见证一番。”
“原来如此。”小哥叹气道,“国中不比从前,现在梨花镇恐怕没那么热闹,只怕二位会扫兴。”
“没那么热闹是何意?”陈霜问。
“两位是苏国人,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去年瘟疫死了好些人,我们许国死亡人数最多,这不,这么大的村子只有我们夫妻俩活下来。”
苏言:“谌氏医者没有过来?”
小哥叹气道,“来了呀,要不然我们怎么能活下来,文石村死得多,其他地方倒还剩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