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礼指腹摩挲着自己被沾染了口红的嘴唇,嘴唇变得越来越红,霍湘忍着笑意,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温柔地抚过他的嘴唇,随后又将自己的嘴唇擦拭干净,她仰起头,“好啦,这样就可以亲亲啦。”
齐越礼失笑,低头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揽着他的肩,顺势轻捏她的耳垂,“走吧。”
“去哪儿?”霍湘的耳垂柔嫩娇软,齐越礼好像是一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爱不释手地点着她的嫩肉。
“看企鹅去吧。”霍湘歪头贴着他的手试图阻止齐越礼的动作,却不料霍湘他更是得寸进尺,直到霍湘睨了他一眼,他才罢休,眼神划过她另一边的耳垂,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味。
两人牵着手,十指紧扣在海洋公园停停走走,不拘目的,看到场馆就走进去,走累了又扫一辆小电驴,感受凉风混着秋天的气味,惬意又随性。
车停在小区门口,霍湘松开安全带,对齐越礼勾勾食指,齐越礼应势凑上前去,他拍了拍齐越礼的头,短发茬贴在她的掌心,她的手划到脸颊,捧着他的脸,附上嘴唇,不听话的舌尖突破两人的嘴唇滑入另一边温暖的空间。
齐越礼反客为主,掌心放在她的后脑勺,微一用力,两人之间的距离更是近了一分,他张开嘴,两个人的舌尖在口腔内嬉戏,你追我赶,缠绵万分。直到霍湘觉得胸腔内的气体不足以承受她的呼吸,这才放开了她。
“明天见。”霍湘喘了几口气,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温柔地说。
“明天见。”齐越礼弯着身子从后坐拿出为她准备的礼物,“送你。”
霍湘手指勾着袋子,对他挥了挥手。
齐越礼一直带着明显的笑容,颧骨都跟着上移,等到看不见霍湘的背影这才点火离开。
想到那个在黑暗中缠意绵绵的吻,霍湘的双颊带着些粉红,温柔关注到这一变化,也没有起哄她,只是带着了然的笑意注视着她。
霍湘显然也看见了她的调侃,抄起手边的鲸鱼玩偶扔到温柔的怀里,娇嗔地说,“温柔!”
“在呢!”温柔装作不知应和她,“怎么了?”
“不理你了。”
“这就害羞了?”温柔把鲸鱼玩偶放进她的怀里,脸突然凑到她面前,“那以后可怎么办呐?”
“以后……以后再说……”霍湘眼神左右上下飘忽,支支吾吾,声音喏喏。
“不过说真的,你们这样相处有交流吗?”温柔躺在她身边,抱着被子认真问她。
“有呀,”霍湘挽着鲸鱼的鱼鳍,“又不是一天都见不了面,真正有心的人怎么样都能交流。”
他们只要看到彼此的留言就会一条一条认真的回复,有时候他在抢救,又或者霍湘正在接诊,不能及时回复,但从来都不会因为已经过时就当做视而不见。更何况这种情况也不是一直发生,大多时候只要算好时间找对方,基本都能马上得到回复。
他们还有一个约定,若是聊到一半突然来活,就给对方发一个句号,避免因为突如其来的消失造成误会。
“那就好。”温柔点点头,放心地闭上了双眼,“最近膳食店忙起来了,虽然不用我时刻盯着,但还是有些累。”
“那就晚安咯。”霍湘说,“我关灯了。”
“好。”
——
砰——金属与木桌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随之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一个女人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和一顶黑色鸭舌帽坐在木凳上。
“医生……唉……”又是一声叹息,女人取下鸭舌帽,摘下口罩,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貌。
杜鹃萍面部表情肌已经完全瘫痪,左侧的前额皱纹消失,眼裂增大,闭合困难,右侧的鼻唇沟变浅,口角下垂,说话有些漏风,“今天早上起来刷牙就这个样子了,怎么办啊……”
霍湘把杜鹃萍的医保卡插入读卡器,跳出来两条就诊记录,显示五官科已经就诊,“你刚才去五官科医生怎么说?”
“说什么面神经麻痹……”杜鹃萍又把口罩带上,语音更是含糊不清了,“给我打了一支针,然后配了点激素药。”
霍湘侧耳仔细聆听她的话语,随即点了点头。
“可10天后我儿子要带他女朋友来,第一次来我这副鬼样子,让人家小姑娘看到印象不好……”杜鹃萍左手用力地拍了一下桌面,“怎么办啊,弄成这幅鬼样子……”
“我听五官科医生说你们针灸可以治疗,有没有用的啊……”难以闭合的左眼留下了一串眼泪,她用手抹去眼泪,强行将自己的上眼睑盖上,可手一旦松开,眼睑又张了开来。
霍湘点开她之前在五官科的就诊记录,该做得检查检验都已经做了,诊断为“周围性面神经麻痹”。她的视线下移,看到注意事项一栏写着“可中医科针灸辅助治疗”。
她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看来医院内部已经潜移默化被影响了。也是,对中医最嗤之以鼻的齐主任也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
她收起笑容转向杜鹃萍,“可以中西医一起治疗,如果顺利的话,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