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儿,你最好适可而止。”
沈南儿从刚刚开始就有些疯癫,无歆的干扰不仅没有使她停止,好似还适得其反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在怕什么?第三个人就在他们的餐盘里啊!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他们正在大快朵颐的食物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大哥,胆敢胡作非为的保护伞啊!
“虽然你自恃清高,不怎么去学校,但至少应该听说过学校里除褚兰之外,还有三个手眼通天的恶棍。你们这些富商的小孩继承了明哲保身的处事风格,凡事不会亲自出头。拥有权和钱的双重加持,被顶到风口浪尖的混账们还以为是自己树立起了威信,越发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百年老树的根脉最是盘根错节,无法窥探,我只需要报复明面上欺负我的人,解解心头之恨就足够了。”
监控里,无歆皱起的眉头一直未曾松懈。她悄悄攥紧木椅扶手,似乎正处于一种浑身冒冷汗,五官和皮肤都喘不上气的状态。在所有药都吃完的前提下,按时间推算,她这是发病了。监控室里的人无言的产生一种默契——不能去打断她们,叶无歆知道轻重,不会有事的。
“叶无歆,我之前给你发的那几封邮件,你看了吗?”
“……看了。”
“那你当时在想什么呢?等着看我的笑话吗?你明明看出来了我恨那栋房子里的人,你明明比我还清楚我的家庭关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表象是结果,不要试图通过结果来改变本源。”
沈南儿夸张的笑容撕裂了,干净的脸上凭空浮现出小丑的妆造,眼泪瞬间涌成雨中屋檐砸上下来的水柱。她的声音一瞬间刮起玻璃,像铅笔屑似的到处乱飞。
“我才不要听这些屁话!我喜欢卉卉……她是我妹妹,是个很好的姑娘……那天晚上我确定爸爸看到了,他为什么不来救妹妹?一直想杀妹妹的是我和妈妈呀!为什么?为什么……”
沈南儿的语气弱了下去。
“前一天,泳池里还被特意换了水,本来应该在浇花的阿姨当时也不在。卉卉的成绩很不错,但在爸爸眼里只是小聪明。爸爸在外面至少还有三个孩子,我早就知道了。妹妹是一只可爱的小羊羔,爸爸不需要一个在狼群中需要被保护的子嗣,因为那样的幼羊迟早得被当成祭品……野狗想要与狼为伍,单单披上狼皮远远不够,还要防止后代暴露本性,拥有小绵羊性格的哈士奇最是大忌。我救不了妹妹,你也救不了。没有人可以救她。可是沈卉卉到底做错了什么……喂,你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是很难受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真是浪费情绪。”
“抱歉,我最近头痛的毛病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