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他的压迫,云笙终于松了口气,可在他幽暗深邃的注视下,她依旧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以后不许再和他来往,连他屋里的下人也不许见!”
整理衣襟时,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语气格外霸道且不容置疑。
“好。”她答得干脆利落,连目光都坚定真诚。
不必他说她也知道自己要避开徐溪。不仅是为了取悦他,也是为了躲开不必要麻烦。
得到回应的徐彦眸光柔了几分,理好衣襟后,他伸手揉弄着她柔嫩的脸颊,眼底流露出丝丝缕缕的依恋。
“牛乳糕好吃吗?”
云笙怔了怔,羞怯答道:“好吃。”
“嗯,下回再给你带。”他唇角微动,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明明是珍贵的赏赐,他却说得那样轻松,就好像随处可得一样。
“婚期很快就会定下,我可能有一阵子不能来见你了。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可以让枇杷去找韩明。”
“好。”
看着她柔顺乖巧的模样,徐彦心念一动,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我走了,你睡吧。”
徐彦起身离去后,云笙才缓缓坐起身来。低头系腰带时,她瞥见了落在腰侧的一处红痕,瞬间羞臊得涨红了脸。
眼下还没有成亲,他就这样急不可耐,日后还不知会如何孟浪。
想到此处,面颊上又是一阵滚烫。先前因姚瑾而起的那些不安被旖旎的情思驱散,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徐彦。
徐婉说得不错,像他那样禁欲久了的人果然热烈强悍。
她虽看过那些的话本,于房事上略知一二,可他一吻过来,她就憋的喘不过气来。
也许她真的要学些方法,免得日后无力招架。
想到他火热缠绵的亲吻,脑海里莫名浮现了话本上描绘的词句。
秋娘被宋将军压在身下时常常浑身瘫软,腰柔得像柳枝一样,可为何她方才浑身僵硬?
难道真是秋娘天赋异禀,有着一副柔软过人的身子?
她如此僵硬,日后行房会不会有障碍?想到书上描绘的那些姿势,云笙再度红了脸。
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连梦里都是自己被摆弄不成惹怒徐彦的场景。
翌日清晨,她从噩梦中醒来,吓得大汗淋漓,浑身都湿透了。
“姑娘,你做什么梦了,怎么吓成这样?”
面对枇杷疑惑探寻的眼神,云笙眸光一滞,眼底浮现了一丝羞恼。
“没,没什么……”
看着她悄然变红的脸颊,枇杷笑着打趣:“不会是梦见三爷了吧?”
听着她逗趣的话,云笙面上一热,连耳根都红了。
“姑娘不必害羞,过不了多久你和三爷就要成亲了,你想着他也是人之常情。”
枇杷嬉笑着看向她,眼底满是欣喜。
“枇杷……”云笙羞赧地低斥着,面上热度惊人,羞臊得垂下了眼眸。
枇杷轻笑一声:“既然姑娘怕羞,我不说就是。时候不早了,姑娘该起身了。”
枇杷去打水的功夫,云笙已经穿好了衣服。梳洗过后,门外响起了一阵轻柔的叩击声。
“云姑娘,你起了吗?”
那嗓音有些粗哑,一听便是上了年纪的妇人。意识到来的是荀妈妈,云笙看了一眼枇杷,枇杷点了点头,小跑着去打开了门。
“荀妈妈。”云笙温声唤了一句,面上挂着柔和的笑意。
“大师已经为你和三爷合过八字,还赞了一声天作之合。批复的吉日有两个,一个是十月初八,一个是腊月二十。老夫人问过三爷了,他的意思是宜早不宜迟。”
听了荀妈妈的话,想到昨晚徐彦的热切,云笙面颊一热,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定在十月初八,时间上就显得有些仓促了。不过耽搁了这些年,老夫人也是盼着三爷能早日成家的。”
荀妈妈慈爱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姑娘这边也得提前准备起来,旁的倒也无妨,只是这大婚时要穿要用的衣物枕巾还是得姑娘亲自绣了才好。老夫人已经交代过管事了,过两日布料就会送到蒹葭院来。”
“好,我知道了,有劳荀妈妈跑一趟。”
“这是我分内之事,姑娘不必客气。”见云笙乖巧知礼,荀妈妈看向她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欣赏。
“荀妈妈今日可得空喝茶?”
荀妈妈面善,云笙看了也觉得亲切舒坦,故而越发尊敬她。
“既然姑娘诚心相邀,那我就厚着脸皮喝一盏茶再走。”说罢,她与云笙相视一笑,爽朗地坐了下来。
二人相谈甚欢,荀妈妈喝了茶,又与她说了些徐彦儿时的趣事,见时候不早了才起身告辞。
“妈妈慢走!”
荀妈妈走后,云笙转身走入了内室。
枇杷送完人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看样子是要出去。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
“四姑娘约了我去藏书阁,你不用跟着了,我去去就来。”
闻言,枇杷有些尴尬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可思虑片刻,还是默默咽了下去。
“嗯,姑娘记得要早些回来。”
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想到自己心底的盘算,云笙的眼中闪过一丝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