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屋后,云笙殷勤地替他倒了一杯茶。
“夫君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徐彦神色冷冽地坐在桌前,眸光幽深地望着她。
“她平日就是这般言行无状吗?”
“婉儿是口无遮拦了些,可她心性不坏……”云笙尴尬地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替她辩解了一句。
“这岂止是口无遮拦?她一个还未及笄的姑娘毫不知羞地说些狂浪之语,你这个做婶婶的竟也由着她胡闹!”
面对徐彦的训斥,云笙既羞赧又委屈,却心中有愧、无从辩驳,只得垂下眼眸,任他训诫。
“我知道错了,夫君别生气了。”
等徐彦说完了,她才缓缓抬眸,楚楚可怜地拉着他的手。
见她乖乖认错,徐彦也不忍继续苛责,只长长地叹了口气。
“往后你不许再跟她厮混。”
瞥见他眼底涌出的暗色后,云笙愣了片刻,还是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得到了她的回应,徐彦这才缓缓捧起手边的茶杯。
在他看来,徐婉先前的那一番话简直是惊世骇俗。陈氏向来端庄,怎么会将她教成这样?
见他垂眸饮茶,云笙悄悄地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徐彦就喜怒不明地抬起头来,眸光幽暗地看着她:“方才婉儿说起的话本是什么?”
云笙瞳孔一震,眼底瞬间涌出了一抹惊慌,她眼睫轻颤,试图掩去心中的仓惶。
“没,没什么,就是寻常的话本……”
她并不擅长说谎,每回紧张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咬唇,眼神躲闪不敢与人对视。
他忽然放下茶杯,猛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什么样的话本会赘述夫妻之事?夫人最好与我说实话。”
撞上他犀利的眼神,云笙心头一颤,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她了解徐彦,也知道他最不喜欢别人撒谎,况且此事本就遮掩不住,她若不说,他说不定会去逼问徐婉。
徐婉是个明事理讲义气的姑娘,自己不能让她遭难。
想到此处,她咬了咬舌尖,避重就轻地说道:“的确是寻常的话本故事,只是多了些风月之事……”
将她的心虚和不安看在眼里,徐彦话锋一转,忽然沉声问道:“所以,你也看过?”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疑惑,这询问更像是一个笃定的论断。
云笙呼吸一滞,艰难地给出了回答:“看过。”
徐彦眸光一沉,忽然将她扯入怀中。
云笙克制住喉间的一声惊呼,不安地攀住了他的肩。
“那你说说,我比起话本里的人如何?”
听到这一句询问,她颤颤地抬起头,眼底满是惊异。这不是入浴时徐婉问她的话吗?他怎么……
撞入那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后,她连呼吸都顿住了。
“夫人怎么不说话了?”
他嗓音低磁地问着,面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怒气,深邃的眼底滋生出一股熟悉的暗潮。
“我,我不知道……”
她支支吾吾地答着,羞窘地垂下了眼眸。
徐彦却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轻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夫人这话是何意?莫非我昨夜没让你满意?”
灼热的呼吸落在了她的唇上,此刻他像只蛰伏已久的猛兽,紧迫地盯着她,像是下一刻就要把她拆吃入腹。
想起昨夜扣人心弦的缠绵,她面上一热,羞赧地咬住了唇。
“我没有……”
“没有什么?”
捏在下巴上的手渐渐上移,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唇瓣,弄得她心弦发颤,几乎语不成调。
“我,我没有,不满意……”她一张口,修长的手指就滑入了她唇腔,放肆地摩挲着她的舌尖。
“唔……”云笙忍不住轻喘一声,贝齿一阖,顺势咬住了他的手。
指节上传来一阵刺痛,徐彦却面不改色地揉·弄着,直到她气息紊乱面色陀红,他才轻笑地抽·出手来。
“话本里的人是怎么做的?夫人不如教教我,也好有个比对。”
对上他轻佻戏谑的眼神,云笙惊得面红耳赤。
虽说二人私下里也有调笑的时候,可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放肆。
“我……我忘了……”她羞恼地别开眼,心里暗暗骂他浪·荡。
“是真忘了,还是夫人吝啬不肯教我?”她越是羞恼,徐彦就越觉得有趣。
他就像是一只抓住了老鼠的猫,比起直接吃掉,他更享受逗弄的乐趣。
“我真的忘了……”揽在背上手早已来回游移,撩拨着她脆弱的神经。
“夫人莫不是在诓我?”说话间,他微微低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了她敏感的耳蜗里。
被逗得全身紧绷无处可逃后,云笙做出了一个艰难又大胆的抉择。
她眸光一沉,俯首咬住了他鼓起的喉结。
形势瞬间扭转,徐彦浑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眸中的戏谑全然消散,只剩下巨大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