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认错已经晚了!”看着她闪躲的眼神,徐彦的眸光越发紧迫。
“可方才,难道不舒服吗?”彼时他虽面露痛苦,可她仍能感受得到他的战栗。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掌心不断收拢,他的眸光暗得出奇。
云笙抑住喉间的娇音,语不成调地说道:“不必,谢,你先松开……”
“那怎么成呢?来而不往非礼也,笙笙如此用心,为夫总得回敬一二……”
说罢,他猛然垂首,在她惊惧的目光中重重地咬住了她的唇。
风暴骤起,天地失色。
晴朗的天空忽然阴沉下来,一场大雪纷扬而至,很快就在石板路上铺上了一层白霜。
韩明瑟瑟地站在院门外,任由雪花落了衣襟也不敢擅离职守。
暮色四合,天地间却白了一片。
晚膳自然是延误了,韩明却从丫鬟手里要了把伞。
徐彦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已近戌时。见韩明瑟瑟发抖地守着院门,他眸光一敛,心中生出些许动容。
“让人去厨房热些饭菜过来,今夜不必守门了,早些去休息吧。”
“多谢三爷。”韩明感激地颔首离去,一刻钟后,便有丫鬟送了饭菜过来。
“笙笙,醒醒,该用膳了。”饭菜摆上桌后,徐彦走到床前,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云笙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愣愣地看着他,久久不能回神。
“起来用膳吧。”
听着他的柔声催促,云笙这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她悠悠起身,走下床塌时却忽觉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徐彦稳稳地扶住她的胳膊,眼底闪过一丝歉疚。
方才他确实折腾得狠了,不仅她四肢酸软,连他都有些疲乏。
“还能走吗?”
耳边传来了他低哑的嗓音,云笙面上一热,气呼呼地抬眸瞪着他。
他疯起来真的毫不节制,一双大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腰,翻来覆去地摆弄。
膝盖跪得生疼,小腹又酸又胀,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而这个始作俑者像个没事人一样,面上毫无倦色。
感受她眼底的强烈怨念,徐彦尴尬地抿了抿唇,忽而弯腰将她抱在了肩头。
“你干什么?”腾空的一瞬间,云笙惊慌地嚷了一句。
“我抱你去吧。”
“不要,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床塌离方桌不过十来步,她还没有虚弱到要他抱过去的程度。
“听话。”无视她的扭动推搡,徐彦脚步稳健地将她抱到了桌前。
云笙挣扎不过,只好由他抱着。可到了椅子前,他也没将她放下,而是抱着她径直坐了下来。
想到先前在这椅子上做过的荒唐事,她面上一热,两颊腾起了一阵热浪。
徐彦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则拿起了汤勺,舀了一勺热乎乎的老鸭汤,殷勤地喂到了她嘴边。
“这是午后刚杀的鸭子,沈二哥亲自熬的汤,快尝尝看。”
鼻尖传来了一股浓郁的鲜香,在他温润的目光下,云笙配合地张开嘴,喝下了那一勺热汤。
汤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云笙瞬间觉得温暖熨贴。往日在侯府中也曾吃过淮山老鸭汤,可那滋味远比不上今日的。
“怎么样?”见她眸中闪过一道神采,徐彦含笑问道。
“好喝!”她毫不吝惜地夸赞着,视线落到那个瓷盅上,“比府里的还要好。”
“那就多喝一点。”说着,他将瓷盅移到了手边,舀了一块煨得滚烂的鸭肉给她。
“你先松手,我自己来。”她不习惯被人喂食,总觉得不自在。
闻言,徐彦缓缓起身,挪到了另一侧,将椅子让给了她。
许是先前体力消耗太大,她破天荒地喝了两碗汤,直到腹部饱胀,她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
“饭还没吃呢,这就饱了?”徐彦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见她搁下碗,不禁有些诧异。
“我吃不下了。”云笙拿帕子擦了擦嘴,倚在椅背上静静地望着他。
许是出自大家族的缘故,他连吃饭的动作都比旁人要优雅。
“夫人怎么一直看着我?”徐彦夹菜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着她。
“有没有人说过你吃饭的姿态很好看?”
徐彦眸光一闪,好笑地答道:“除了夫人之外,想是再无旁人会留意此事。”
云笙被他说的面上一热,羞赧地颤动着眼睫。
眼见气氛尴尬,她话头一转,提起了逃走的徐婉。“外头天寒地冻,婉儿独自回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有庄子上的人陪着,不会有事的。”
说起徐婉,徐彦的面上浮现了一丝冷意。“往后你离她远些,莫要陪她胡闹。”
“婉儿心性纯良,并不是个爱惹事的人。而且那些不过是女儿家的闺阁闲话,夫君何必放在心上?”
见她为徐婉说话,徐彦眉心一紧,眼底生出一丝不悦。
“她是侯府的千金,言行举止都不容出错。若是一味纵着,只怕日后会移了心性。”
此事本就错在徐婉,且他说的不无道理。云笙抿了抿唇,终是没再反驳。
雪下了一夜,次日清晨才渐渐停歇。
晨起时,韩平忽然出现在了门外。
“三爷,府里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徐彦眉心一凛,面容瞬间变得冷肃。
“郡主和世子闹了起来,侯爷气的不轻,将他狠狠打了一顿。”
见徐彦神色冷淡,韩平犹豫一瞬,惴惴说道:“此事,还牵连到了夫人。”